想到这里,造型师慌忙道:“岑老师,是我不好,一时间忘记了戴手套,您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
岑浔眼皮也不抬一下,毫不动摇,似乎心意已决:“有了第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为什么非要继续用一个有前科的造型师?”
化妆师眼见情况不妙,一咬牙,透露了更多消息:“岑老师,您不能辞退我们,如果没有我们给您做造型,您的形象就会达不到导演的要求,您会被导演骂的。”
岑浔嘲讽地扯起唇角,丝毫不受威胁:“那就让我被导演骂吧,我可是顶流,他就算骂我,我也不会失去工作,倒是你们……一旦失去工作,生活会变得很难过吧。”
岑浔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于这种恶人人设简直驾轻就熟。
威胁,恐吓,轻而易举就把造型师和化妆师吓得连连求饶。
等岑浔听够了哀求,这才大发慈悲地开口:“算了,你们也不容易,就当我可怜你们吧。”
不等造型师和化妆师面露喜色,岑浔慢条斯理地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你们冒犯了我,不该向我赔罪吗?”
“……”两只诡怪僵硬住了。
半晌,造型师艰难地问:“岑老师,您想要什么样的赔罪呢?”
“想让我消气,总该拿出诚意,”岑浔玩味道:“不如,就拿出你们这个月的工资来向我赔罪吧。”
两只诡怪目眦欲裂……什么?拿什么出来赔罪?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坏人,”岑浔淡淡道:“就给你们留点吃饭住宿的钱吧。”
仿佛察觉到两只诡怪的僵硬,岑浔转过脸,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却满是无情:“怎么,不愿意?那你们就不用干了,现在就给我滚下车。”
“……”两只诡怪还能说什么,她们原本还可以用妆造的重要性向明星施压,谁料岑浔根本不在意会不会在导演那受罚,这个筹码对岑浔就失效了。
主动权即刻颠倒,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怕失去工作的一方变成了她们。
她们不得不向岑浔低头。
岑浔一进副本就勒索了两万块巨款,心情还算不错,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这点钱在镜都商务区肯定远远不够看。
若有所思地把一沓现金放在手心拍了拍,岑浔嘴上仍不忘pua两只诡怪:“这才对,除了我,还有谁会不计前嫌地雇佣你们呢?要懂得感恩,毕竟这种高薪工作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造型师小心翼翼为他做造型,闻言几欲落泪。
该死的,今天怎么就被分配到了这辆车上呢?
化妆师的粉扑全是脏的,没法用,口红管里装的也全是污血,因此岑浔拒绝了上妆。
化妆师现在根本不敢跟他对着干,生怕这祖宗一个生气,把她们剩下的钱也敲诈走。
造型师在给岑浔烫额前的头发,岑浔闭着眼,抬起一只手询问:“我食指上的宝石戒指多少钱?”
化妆师愣了愣,瞥了那只红宝石戒指一眼,寻思着这应该没什么不能说——毕竟等岑浔未来穷到变卖身上的饰品,那时岑浔也能知道这个戒指的价格,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罢了。
于是化妆师就老实说了:“十五万。”
岑浔:“无名指上的呢?”
“两万。”
“尾戒?”
“三万。”
“手表?”
“五十万。”
加上宝石耳夹和脖颈上的choker,衣服上别着的胸针,以及其他一切零零碎碎的东西,再算上身上这身行头,全套下来的价格居然有一百一十万。
岑浔估算了一下,如果把这一百一十万全部变卖,看着很多,但实际上够用多久,也要看顶流是什么消费水平。
如果顶流一顿饭的规格就要十万,那肯定不够用。
思忖间,岑浔听到化妆师小心翼翼地说:“岑老师,场地到了。”
岑浔懒懒应了一声,问造型师要了一面小镜子,看自己刚烫好的头发。
还成。
岑浔本打算把镜子还给造型师,忽然心中一动,将镜子收进了口袋。
造型师似乎有些焦急,压低声音:“岑老师,这个镜子……”
“留着吧,方便我随时看造型有没有乱。”没理会欲言又止的造型师,岑浔长腿一迈,弯腰下了车。
保姆车停靠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广场,镜都商务区的高楼就矗立在不远处,此时的广场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岑浔下车时,恰好听到音响里传来的声音:
“……没错!这位特殊嘉宾,就是我们镜都商务区请来的超级顶流——岑老师,欢迎!”
岑浔:“……”神金。
岑浔很少怕什么东西,现在他有了。
他怕别人跟他玩尬的。
广场上站了十几个人,导演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岑浔一眼就看到脸色极臭的童瞑,他站在一边抱着手臂,对上岑浔的视线,目光隐晦地往旁边一瞥,然后翻了个白眼,像是在暗示什么。
岑浔顺着童瞑的目光看过去,人群遮挡下,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