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傻子多少也能看出来点,连玦不怎么喜欢云城,留在这里他的脸上连个笑意也没有。
更别说前几天在漏斗巷子,生生被刺激到晕了过去。
连玦仰躺在床上,含着泪看着他那一眼,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就好像连玦是一只被生生拔下来翅膀的蝴蝶,下一秒就会碎在那里。
“连玦,我父亲走的早,我母亲和我之间也存着隔阂,我实在不明白怎么喜欢一个人,怎么样让你知道我的喜欢。”
陈行间睫毛低垂,指节轻轻蹭蹭连玦柔软的脸蛋:“我现在还没明白,但是我也会去学。”
“我不想你喜欢别的什么人,比如莫名其妙喜欢做别人小三的相亲对象,又或者从生下来就少了半个脑子的大少爷。”
“你只能喜欢我,喜欢我一个人。”
连玦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一样庆幸他不会说话。
这算什么剖白,这明明是威胁。
“我原本的计划是为你专门建一个特制房间,把房间的锐利物品全部丢走,周围的墙壁全部换成橡胶的。”
“又或者我再极端一点,把你的腿用油浸润过的麻绳绑起来,以后就连上厕所也要专门依着我。”
陈行间的声调在空寂的房间中缓缓回荡,慢条斯理地讲述着绳子,特制房间这些东西,总有一种淡淡的惊悚感。
他话锋一转,眼中又蒙上一层失意:“但是我又想想,我总不能看着你一辈子,我也舍不得一辈子把你关在那么小一个笼子里。”
“所以我要专门想个法子,让你心甘情愿跟我走。”
“京城有全国最好的医疗设施,我能为你找来更好的医生,更好的康复设备。”
陈行间顿了顿,声音低沉,逻辑清晰的可怕。
“你的嗓子恢复起来耗资巨大,除了我,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这么为你烧钱给你治病。”
连玦径直从床上翻坐起来,挣扎着就要去开灯,拿写字板给陈行间看。
一套动作干到一半就被陈行间摁住手脚。
“我知道你要同我争辩什么。”
“你想说你不在意,不管能不能说话都一样。”
陈行间隔着夜色和连玦对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不在意,高萍也不在意吗?雁雁也不在意吗?”
连玦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那天你说我们之间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你没办法开口说爱我。但是我不这样像是谈生意一样跟你说话,你就不愿意留下,我只能这么跟你讲话。”
陈行间眼睛发涩,唇边扬起一点弧度,更像是自嘲。
“雁雁那孩子我远远见过一面,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喜欢画画,脑袋里还有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很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单纯但是也很可爱。”
“她马上要考试,想走艺术的路子马上就要着手准备集训,这中间需要很多钱,只靠着你姨妈的一个小蛋糕店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