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庆福轻嗤一声,不像是把连玦当儿子,倒像是只把连玦当做物件,随意支取。
“那连玦的母亲呢?”陈行间忽然逼问,“你不要脸,连玦的母亲也舍得自己儿子受委屈?”
平地一声惊雷,连庆福脸色霎时间发白,险些撞翻了身边的酒杯。
他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故作平静道:“小玦的妈就是个陪酒的玩意,早不知道醉死在哪里了。”
“死了?尸骨总有吧?”陈行间冷冷抬眼,“把人睡了,连儿子都有了,总不能连尸都不给人收。”
“什么事全都干了,到最后不给钱跑了,这种人还真是下贱。”
陈行间眉眼微抬,最后瞟了一眼已经挂上脸的连庆福:“连总,你说呢?”
“陈总,你就算是说破天,到最后文书还是要我来开。”连庆福脸色铁青,“您要是想跟我家连玦正儿八经地在一起,最好还是压压自己身上的脾气。”
连玦拎着表已经站在了包间外,抬手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
“先生,需要我帮您开门吗?”
路过的服务员弯腰笑意盈盈,直接将面前的包间门给推开。
冷风灌进室内。
连玦直接暴露在了陈行间和连庆福的视线之中,手里还拎着那块手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连庆福直接拎起来自己桌上的钥匙站起身子,语气嘲讽:“年轻人,到底年轻气盛。小玦,改明要是陈总腻了你,连家到底还能给你留上一口饭。”
“连庆福!”
陈行间怒气冲顶,直接揪上了连庆福的衣服领子,一拳就要冲着他脸上揍。
拳头走到半空被连玦拉住,连玦心焦,担心直接在这里把连庆福打了不好收场。
陈行间身上的戾气被迫一点点散开,眼睁睁看着连庆福大摇大摆地出了包间。
“为什么?”陈行间拧眉。
他今天把连庆福给叫来,没打算让他全须全尾的走。
没成想在半路被连玦给拦了,让连庆福还真摆上了长辈的架子。
连玦垂着眉眼,小心地将自己头歪在陈行间的颈窝里蹭了蹭。
“没有也行”
艰涩沙哑的声线从连玦的嗓子尖里冒出来,像是小兽细弱的哭声,微弱不可察。
知道了连玦能说话的喜意被冲的一干二净。
“连玦,你真是要气死我。”
听清了飘过来的话,陈行间眯起了眼,虎口径直卡住了连玦的下颌,像是口爆发了的火山。
“什么叫没有也行?不过明路也行,还是没我也行?”
“连庆福你不准我打也就罢了,还连我都想舍下?”
震怒的声线在室内回荡,险些震掉了桌上的小摆件。
连玦怯怯的,很小心地拽拽陈行间的衣摆,声音细弱:“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