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和办公楼紧紧相连,宿舍楼总共只有两层,居住的宿舍都在二层,只有四间,每间有四张单人床。
分配好房间,洗漱完,江言快速钻进被子里。
床上用品都是新换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被子很软很厚实,枕头的高度也正正好,不高不矮,枕的脖子很舒服。
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江言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脑袋已经困了,但就是睡不着。
忽然,卷紧的被子被掀开一个缝隙,江言睁开眼,只见宋祈年正将什么东西往他的被窝里放。
“什么呀?”江言抓住宋祈年的手腕,指尖勾了勾他的手心。
对上宋祈年的目光,他表情无辜。
“热水袋。”宋祈年挠了下他肚子上的敏感点。
江言下意识蜷缩身体,伸手去抓宋祈年,却被宋祈年抢先一步离开。
宋祈年将被子重新盖严实,笑着说,“晚安。”
江言哼哼两声,如小乌龟一样,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最后洗漱的人也回来,屋里的大灯被关上,宋祈年在与他相邻的床上躺下。
江言这才反应过来少了的东西是什么,是宋祈年啊!!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习惯身侧躺有一人,在安静的夜晚感受对方的心跳,在清晨醒来埋进对方的怀里撒娇。
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短短一个月了的时间就被彻底改变。
江言翻了个身,面对宋祈年,在黑暗中用目光临摹他精致俊美的五官。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宋祈年睁开眼。
黑暗中,两道目光相交织,越缠越紧。
“睡吧。”
宋祈年明明没有出声,但江言却明白他的意思,同样张了张唇,“好哦。”
说罢,他将热水袋放至腹部,合上眼。
熟悉的茶香自身旁传来,江言不知何时睡着。
再次睁眼已经是早上六点。
江言看着天花板愣了一下。
贴着下腹的热水袋还带着余温,被窝里暖暖的,舒服的根本不想起床。
但在不想起床也得起床,江言叹口气,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换上衣服,去洗漱。
洗漱完出来正好遇上回来的宋祈年。
“走吧,吃点东西我们出发了。”宋祈年揉了下他的脸颊。
江言没什么胃口,随意喝了点粥又吃了一个包子,担心他饿着,老金用保温的饭盒装了几个大包子,让他路上吃。
达鲁地广,前往一个地方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如若遇到不好的天气,花费的时间甚至能翻倍。
考虑到这一点,江言带上了画画用的平板。
救助站的单子还差一点就能收尾,江言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画累了便抬头看看窗外。
与昨日相比,风雪变得更大,地表的尘土被卷入空中,放眼望去灰蒙蒙的,能见度显著降低。
江言扭了扭脖子,正准备收回目光,忽然余光瞥见什么。
他按下车窗,探头往后看。
“发现什么了?”宋祈年问。
车渐渐停下,李云溪拿起对讲机,“有发现!”
江言揉了揉被风吹的泛酸的眼睛,眯起眼仔细看,“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宋祈年说:“在哪?”
“那!”江言指了下,“在路右后方的一个黑色石头旁边。”
说罢,江言后背贴在座位上,让出位置。
宋祈年朝江言说的方向看去,回头给李云溪递了个眼神,李云溪立马意会,用对讲机通知前辆车的老金,随后调转方向开向黑色石头。
距离缩近,看的更真切,确确实实就是一个人!
但这个人不是站着的,也不是坐着的,而是躺着的,腰部及以下压着一辆重型机车。
江言刚才看到的黑色石头就是这辆重型机车。
两辆车同时开过来的动静不小,那人却恍若未闻,一动也不动。
江言抿了抿唇,为了避免发动机吸走氧气,车在离男人十几米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