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只有叶一在凉爽宜人的穿堂风中坐着,沉默地看着面前电脑的背面,看不清悲喜。他整个人,从发丝到衣角纹丝未动,就仿佛这尘世间的种种缘分都像这阵风一样,绕开了他,也忘了眷顾他。

许阳秋幼时父母双全,家庭幸福,在无尽爱意中长大。十一岁时失去父亲,尚且感觉如此孤独。那叶一呢?从未拥有过父母的庇佑,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许阳秋突然就想通了。

她为什么总是想让叶一多看她两眼,想逗他多生几次气。为什么下定决心不再靠近,却一次又一次地吻上他嘴唇,抚上他的背脊。

她在那具单薄的身躯上,看到了比她厚重百倍的孤单,她很想拉住他。

忽然,穿堂风呼啸而过,推着许阳秋向前走,又推着她在叶一面前蹲下,她带来的风擦过他鬓角的几根头发,发丝撞在他脸上,痒得他微微闭眼。

许阳秋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挨着他的鼻尖。

“叶一。”她半垂着眼,没去看他的表情。

他很有出息地没有后退,那股暖烘烘的松木香气若有若无,他问她:“我帮到你了吗?”

“嗯。”她轻轻眨眼,“叶一。”

“嗯?”他鼻音好重。

如果没有来处,也尚未找到更好的归处,那就——

“陪着我吧。”她说。

他的眼睛仿佛被这句话点亮,闪烁着莹光。

那股暖烘烘的香气瞬间包裹住她,叶一穿着那件深灰色的卫衣,保持着坐在柔软地毯上的姿势,低头吻了她。

和之前每一个被撩拨到无法忍受的吻都不同,这个吻可控且发自本心,亲昵青涩,无限缱绻。他唇瓣温柔地辗转研磨,传递给她的不是欲念,而是莫名的情愫。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叶一单手抚上她的脸,他手指修长,手掌很大,指腹伸进她松松挽起的发髻,手上的茧子小幅度地勾着她的发丝,有些痒。

琥珀色的瞳孔映着幽黑的瞳孔。

空调的冷气从窗台跑了出去,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那个清浅的吻像狭窄的溪流,瑀瑀独行的旅人无法用浅薄的溪水洗尽来路的风霜,他们在找一片海。

说不清是谁先动作,她刚要有一丝神志,就被粗重的呼吸声和紧得发痛的拥抱冲散,起初还算得上势均力敌,没一会儿,她只能在亲吻的夹缝中呼吸,但她没躲,甚至圈住他的脖颈,回应他不得章法的热烈。

叶一那件深灰色的卫衣外套被丢下沙发,铺开在地毯上。许阳秋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分神——“保险箱”女士走失那天,这件深灰色的卫衣被他铺在地上,也像现在这样。

他有些强势地逼近她,将她牢牢圈在沙发和臂弯里,指腹上的茧子贴在她脖子上,柔软与粗粝并存,他幽黑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某种危险的神色——他不许她走神。

她嘴角微弯,抬起头吻他,随手抬起他t恤的下摆,他却突然退开一点,胸口剧烈起伏,低头注视她。

按照之前的印象,许阳秋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是不愿意,于是她撑着身子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叶一兀地上前,半个身子挡住下沙发的方向,手却没拦死,给她留了半条离开的路。

这人怎么这么矛盾?

许阳秋挑眉,在他耳边呵气:“到底想怎么着?布鲁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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