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你懂的,我刚从卡索出来要避嫌。”许阳秋说,“裁员这事我刚好知道一点,卡索经营情况不佳,再加上信杨集团收购了另一家有实时物流能力的小公司。卡索要是不能尽快扭转赤字,那很快会变成弃子。”
说话间,她有些失去平衡,垫着的脚退了半步,身形微晃。
叶一赶紧抬手扶住她,他右手隔着她灰色的风衣抓着她的手臂。
她举着电话的手被他抓得一晃,接着她抬眸,对着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我累了。
接着她身子一矮,把垫着的脚放回去,抬手捏住他卫衣的两根抽绳轻轻一拉——
叶一猝不及防地被她拉得弯下腰,耳朵擦过手机,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只贴了一瞬间,他就赶紧稳住身体。
魔都的冬天一点都不冷。
耳朵好热。
他本来就没心思听她和林总监的对话,这么一来,林总监的抱怨与苦水,他只听到了后半段,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裁掉大半个部门的人,还不能给公司搞出负面新闻。再说了,还有一个半月就要发年终奖,要是在那之前没有结论,我估计就凉了。”
“最近卡索资金紧张,团建是不是也取消了呀?”许阳秋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你们去年团建,去哪玩来着?今年是不是去不成了?”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
许阳秋笑笑,“林哥,我就是一秘书,能有什么办法呀?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实在帮不上你,不好意思啊。”
林总监愣了半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许阳秋把隔在他们两人脸颊手机放下来,微微向左偏了偏头。
痒。
她睫毛扫过他的颧骨。
痒。
叶一条件反射般地后退,却没退成。
因为她的右手依然攥着他卫衣的抽绳,没有放开。
许阳秋的视线从她的手出发,沿着被拉紧的卫衣抽绳,一路攀上他的脸
真像。
接着,叶一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笑。脖颈在笑声响起的同时重获自由,他猛地后退半步。
许阳秋转过来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脸上也不见笑意。
那双原本狭长的眼睛变得圆溜溜的,眨巴两下,像是在问他,怎么了呀?
幸亏她没问出声,不然给他十张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叶一为时已晚地从口袋里掏出耳机,脸颊滚烫地坦白道:“我其实......有无线耳机。”
许阳秋终于绷不住,笑了两声,笑完从包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白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晃完她把耳机丢回包里,心情大好似的又笑了两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叶一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