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绝望能让人整个陷入一种恨不得将全世界都埋葬的深渊里。
柴菜菜心里同样住着一个神。
她是他的信仰,而在她灵魂深处,也早就烙印上了他。
——在他们第一次相见之时。
在她从蔷薇树下,第一次抱住他的时候。
柴菜菜手指动了动。
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小孩,绝对不能让他这样难过绝望。
这比杀了她,比魂飞魄散更加难以忍受!
但是不行啊,她像被封印在这具躯壳里,不管怎么动都无法冲破牢笼。
别西卜的眼泪滚烫,岩浆一样滴在她的手臂上,好疼好疼。
太疼了,疼得侵占她的大脑、她整个意识。
谁来救救她……
柴菜菜心如刀绞,又焦急绝望。
犹如困兽。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离开,身边再也没了他的气息。
柴菜菜嚎叫、嘶吼,但无济于事。
然后她感觉,校长来了,来了很多人,隐约还有雪女。
他们在说话,在交谈……
她听到很多人在哭。
为谁而哭?
柴菜菜心猛地下沉,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但因为精神体的长久清醒,终于让她再也控制不住陷入无尽黑暗……
“阿姐!”
倏然睁开眼,惊喜地扭头,看到柴肉肉抿着淡粉色嘴唇站在床边。
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柴肉肉见状没好气道:
“你这幅失望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老爸去上班了,老妈在家里打扫卫生,只有你弟弟我有时间。赶紧吃吧,吃完我还要写作业。”
柴菜菜没搭理这个傲娇小子,身体又酸又胀,脑袋艰难地四处扭动。
似乎在医院?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底乱成一团。
可别告诉她现在自己是出了车祸,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她保不准要和作者拼命!
柴菜菜整颗心都提起来,眨也不眨地盯住家弟:
“我这是?”
柴肉肉慢悠悠地将床上的桌子支起来,从保温盒里端出两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