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老奴忽然明白了纪升的意思,姜玉阳也松了一口气。既然想要伪装成溺水而亡,自然是要将身上的绳子去除的。
姜玉阳生于林州,水性极佳,等入了水,自然有生路。
那纪家老奴应了声是,姜玉阳就听到纪升往外走出的声音,快到门口了,纪升又回过头来,补充道:“为保周全,再给她用些药,别让她半路醒了。”
姜玉阳心再次提起,纪升不仅狠毒,心思竟然也这般细腻。
她不敢再装,此时咬了咬牙,只能赌一把,缓缓睁开眼睛,压抑着内心恐惧,故作镇定开口:“纪大人,你若是不想自已的事情闹到张大人面前去,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
一直闭着眼睛,此时睁开眼来,姜玉阳有些晕眩。她应该没有晕很久,此时船上还有灯光,应该还是晚上。
姜玉阳第一次看到了纪升,他穿着天青色的锦袍,头发规规矩矩梳了上去,带着读书人的书卷气,芝兰玉树。
只是现在的表情可算不得友好,他瞪大了眼睛,是被惊吓了的表情。
“你、你醒了!”下意识地开口之后,纪升猛地抬起衣袖遮住了脸,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什么时候醒的?刚刚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见此变故,那纪家老奴现下也慌乱地不行,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来,将麻袋给姜玉阳又蒙回去。
姜玉阳此时每一步都关系着性命,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运筹帷幄的样子,冷笑一声。
“我既然知道二位是谁,此时便也不必遮遮掩掩,倒不如好好谈谈,对彼此双方都好。”
纪升还是比那老奴脑子灵活的,此时听到了姜玉阳这么说,便冷静了一些,阻止了那纪家老奴:“纪叔,别折腾了。”
虽然冷静了一些,但突然被姜玉阳这么一吓,还是有些慌乱的,他复又走了回来,躲躲闪闪姜玉阳的视线:“你是何人?”
姜玉阳见他投鼠忌器,心底稍微放了心,故弄玄虚道:“纪大人,现在来追究我是何人没有任何意义,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一样,来自林州就行了。”
顿了一下,见纪升更加紧张,姜玉阳继续道:“纪大人现在是要谈谈的意思嘛,那要么先给我松松绑?我这么被绑着也不甚舒服……我一个弱女子落在你们手上,周围又都是你们的人,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纪升避开姜玉阳说的话,只是又问起自已感兴趣的部分。
姜玉阳沉默了一会,觉得不下猛药纪升不会害怕,只是道:“纪大人在林州的时候,给徐氏写过一封和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