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出个答案,汽车缓缓驶入一个喷泉酒店,身穿西装戴着白手套的门童过来替他们泊车。
另外两名则在门口站着,见他们走进,一左一右为他们拉开了玻璃大门。
张抒意瞧着这阵仗,心里微微一惊。
张氏生意不如黎氏那么大,但张家也算得上小康家庭。
多数人没见过的世面他都见过。
即便这样,他还是清晰感受到了差距。
从门口走到宴会厅的路上都铺了厚厚的毯子,漂亮的灯饰将整个天花板布满,喷泉都修到了室内。
男士都穿得西装革履,女士均着晚礼服,身材曼妙,气质斐然。
张抒意和黎垣一进去,所有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虽然只是合同夫夫,张抒意也不能丢了黎垣的面儿。
他挺直了腰板,修长漂亮的脖颈直直立着,几步路走得不卑不亢。
头一回见家长,即便不是真夫夫,他一颗心也跳得砰砰的。
万一黎垣的家长挑他的刺怎么办?
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一阵体温包裹。
张抒意以为黎垣是在安抚自己,目不斜视地说,“我不怕。”
“是我怕。”黎垣含着笑意的声音说。
这对话和他们在鬼屋时一模一样。
那时张抒意光顾着害怕,没察觉出端倪。
这会儿他才突然福至心灵地想:黎垣这样子……哪里像怕鬼的?
他分明就是在安抚他。
人员到齐,一家人放下酒杯小食,到餐桌旁就座。
“黎垣,这位就是张抒意了吧?”一个两鬓泛白的男子眼神轻飘飘地往张抒意身上扫了一眼,“自打你们结婚,一次也没回来过。”
“是啊。”黎垣眉眼含笑,进退有度,“早该回来的,但他近期有个节目要录,天天在外边儿跑,一直没找着时间,最近几天才闲下来。”
张抒意就坐在黎垣旁边,一垂眼就看到了黎垣放在大腿上的手。
黎垣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捻着西装裤布料。
方才说话的男人面容严肃,“戏子上电视很正常,但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来提醒。”
戏子?
张抒意听得拳头都握起来了。
黎垣轻笑一声,“我也是戏子呀。”
他环视一周,“这一桌子的人都是戏子,包括父亲您,也是戏子。”
男人面色一横,将要发怒。
周边坐着的人也个个面色紧张,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