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馥梨歇得够久了,趿拉着鞋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才觉喉咙灼痒好些。喝了凉茶又打寒颤,她躲回被窝里眯眼,手习惯性压在被子外边。

没一会儿,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手。

她掀开眼皮,是桂枝回来了。

桂枝左手捏了鸡子大小的白瓷罐儿,右手指覆盖滑腻腻的膏体,正涂在她长了冻疮的地方,“弄醒你了?我看你手正好伸在外边。”

“没睡着,哪里来的药?”

“照壁刚刚送过来的,说是管事房发的,专门治冻疮,从今年开始年年都有,”桂枝语气里有掩不住的轻快,“还有,你猜猜怎么了?高管事说我俩跟着去恩孝寺路途辛苦,洗衣房差事不重的话,可以歇个两三日再去。正好你就病着呢,我也跟着歇两日。”

馥梨愣了愣,想到恩孝寺偏殿里陆执方说的话——“痒了涂药,去高扬的管事房拿,同他告三日假说手不能碰水。”

桂枝涂完药,把白瓷罐儿塞到她枕头底下,“先紧着你用,第一年进来洗衣房都爱长冻疮,你看我们就没什么事。你用好了再给陈大娘收着。”

她蹬了鞋,爬上来舒舒服服地躺在馥梨身侧,又叹道:“高管事对前院丫鬟挺好。早知道趁着昨日,去拜拜菩萨,保佑他把这位置长长久久地坐下去。”

馥梨没接话,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清夏堂里,苗斐休整了半日,缓过路途劳累,就开始查韩长栋的事情。其实没凭没据,不太好查,但她掌家多年,各房各院都有自己的人,打听当年落霜被发卖出府的细枝末节并不难。

两日后的傍晚,霞光绮丽,镇国公陆敬才从宫里同陛下议事回来,就见妻子坐在他堂屋里喝茶。

老夫老妻了,看一眼就知道苗斐心情不太妙。

陆敬先露了个笑脸:“夫人久等。”

“茶才沏了第一趟,”苗斐起身迎去,替他宽了厚重累赘的大氅,递给侍从,“是老爷辛苦了。”

自纳妾后,陆敬好久没享受这待遇。

他受宠若惊,又心头打鼓,下一刻听见苗斐道:“京郊田庄庄头这两年不老实了,送过来的账难对,我想把韩管事派过去管一管,老爷你说如何?”

“夫人掌家,夫人说了算,”陆敬笑了笑,忽而又问,“不知是哪个田庄?”

苗斐语气轻轻:“所有的。”

镇国公府家大业大,京郊田庄不止一处,有大有小,派过去管账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这放到朝中不就是被贬官下放嘛。

陆敬半晌问:“他走开这么久,府务谁管?”

苗斐道:“高扬这半月管得不错,还开源节流给我省了一笔银子,我看他接手正好。”

陆敬算是听懂了,“韩长栋出了什么纰漏?”先是儿子后是夫人,都铁了心跟这老东西过不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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