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没事。”
“那你还怎么还赖在地上?”
恺儿露出个腼腆的笑,拉着她手臂站了起来。
苗斐放了心,再同高扬回到厅中,柳儿爹人已经不在了,只有陆执方好整以暇坐在那儿喝茶。
她看向方嬷嬷:“人呢?”
“改主意了,说还是做满三年了再接回去,同馥梨那丫头连声道别都没有就走了,赶天黑前出城。”
方嬷嬷虽然没听清谈话,也猜到世子爷定然允诺了大大的好处,否则,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去。
苗斐脸色不太好看:“陆执方。”
陆执方站起身来:“儿子陪母亲回清夏堂。”
幺儿无事,苗斐这会儿冷静了。
她脑子转过来,既气恼,又不可思议:“你同恺儿串通好的?身为兄长不好好当榜样,还叫恺儿撒谎。”
“阿弟没撒谎,儿子只是下衙回来,见到他跌坐在西庭,叫他乖乖坐着等母亲来看。”
陆执方承认得坦然。
柳儿爹在府门口时,高扬就赶紧派人来大理寺报信了,他几乎前后脚赶着馥梨的马车回的府。
有些事,母亲走开了,他才方便去问。
苗斐冷笑了一声,快步回到清夏堂。
主屋内,恺儿已换过一身衣裳,嗓音软绵绵地唤了一声“母亲”和“兄长”。苗斐摸摸他的额头,踢蹴鞠踢出来的汗湿已给嬷嬷擦干了。
她不想理陆执方,侧坐在榻上,背对着他,只喊恺儿:“给母亲捶捶。”恺儿还矮,爬到榻上站着,刚好给她捶捶肩。陆执方小时候也像这般贴心,后来……
后来,苗斐不想了。
肩膀上锤的力道轻轻的,拳头却大。
苗斐侧头,恺儿正抱着茶壶,盘腿在她身旁玩,她愣了愣,没转头,知道身后那个是陆执方。
“你就那么喜欢那丫头?不舍得放?”
“往后儿子不在府里,她家里有哪个谁找来,母亲也不要放,万事等我回来再说。”
苗斐没点头。
她肩背上捶打的力道一下下,比恺儿还轻柔,但动作不太熟练,只知道往一个地方去。
“母亲,”陆执方声音也轻,“儿子七岁之后,念书进学,考取功名,无论科举还是仕途,一步步都按着父母亲最满意的方向走。母亲也遂一遂儿子的心愿。”
苗斐一静,拒绝的话没忍心说出口。
是陆执方七岁那年,大儿子早夭,镇国公府世子的位置一下子落到他头上,那些功名利禄和锦绣前程的期望也压了过来。小孩儿不会无缘无故在一夜之间懂事,早熟早慧,天才少年,都有代价。
“再者,”陆执方看了幼弟一眼,“恺儿把耳朵捂上。”幼弟乖乖照做。
“去吉阳那趟,儿子同她已有肌肤之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