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牧野声音夹杂着初秋夜晚的微微凉意,在偌大客厅响起:
“感谢,我?”
明显的停顿和反问,让季知春清楚认识到一个事实。
牧野在生气。
视线落在他脸上,目光平静,但略显紧绷的下颌,显然易见地反应他不愉快的情绪。
“季知春。”他每个字都咬的重音:“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他没有看她。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香水,微垂眉眼,看不清他眸中声色,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心惊。
“我没有”
脱口而出的否定在此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嗤。”牧野嗤笑声,而后抬眼:
“送你回家,请我吃刨冰。”
“证明你清白,请我吃饭。”
“这次,哈,”一声意味不明地气声从他喉间溢出,接着晃了晃香水瓶:“送礼物。”
“你和我就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
季知春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因为牧野说得都对。
她确实存了这些心思。
可是这次,这次不一样。
她是真心感谢牧野,怀着或许他会喜欢的期待,挑中这件礼物。
但似乎,被她搞砸了。
牧野静静看着她。
她沉默着。
这样无声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牧野将礼物放在茶几上,起身似乎要离开。
“不是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开口:“不是这样的。”
在擦肩的瞬间,季知春出声叫住牧野。
她直直迎上牧野的视线:“这次我没别的意思,是真的想感谢你。”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
牧野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
看着牧野走进房间的背影,季知春第一次对他感到了无措。
记忆中,牧野似乎没有真正的和她置过气,小时候即便是有争吵和冷战,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和斗嘴中消磨殆尽。
但这次,她拿不准。
他们之间已经相隔了六年。
还是搞砸了啊。
季知春转身看向茶几,那瓶被被拆封的香水,孤零零的待在茶几上。
还以为能回到从前那样,还以为能继续做朋友的。
黑色茶几反射主灯晃眼的白光,刺得她有些眼疼。
季知春默默收起香水,放到礼品袋中,她看着手中的袋子,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