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林,你走开...”
陆栩生一听这话整个人怔住了,纤细的胳膊往他的方向扑过来,茶盏就这么被打歪,温热的茶水顺着蔽膝湿了他半身,陆栩生愣是坐着一动不动,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闷闷胀胀的涩楚,好不难受。
那小白脸不是都寻外室了么,还念着作甚?
陆栩生起身,出了拔步床。
迈开两步,床榻内传她呜呜咽咽的低声,“渴.....”
陆栩生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衣摆,重新斟了一杯,认命回到拔步床内,将人从被褥里扶起,程亦安双眼还阖得很紧,小嘴红彤彤像在寻什么,陆栩生将水盏递过去,她便咕咚咕咚大口喝,解渴了,脑袋一歪心满意足接着睡。
陆栩生将她搁入被褥里,入浴室换了衣裳,就再也没往里来。
他在穿堂处沉默了许久,为这点事生气不至于,逼着自己将方才那一幕从心头拂去,准备出门。
昨夜下过大雨,今日放了晴,这会儿午时刚过,日头最为绚烂。
陆栩生将将至大门处,一辆宽大的马车停下,一人掀帘而出,正是程亦彦。
“慎之,这是去哪?”
陆栩生立在台阶上回了他一礼,“我打算入宫一趟,不知燕宁兄怎么来了?”
程亦彦抬抬手,示意婆子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自个儿提袍上了台阶,与陆栩生道,
“听闻妹妹病了,我带了些药材来,兴许用得上。”
陆栩生闻言狭目眯了眯,脸色就不怎么好了,“消息可真灵通!”
既然程明昱早知程亦安是他女儿,保不准这些陪房里就有长房的人。
虽说没有恶意,可陆栩生不希望程亦安身旁有眼线。
程亦彦也是聪明人,很快嗅出他言下之意,忙哂笑一声解释道,“哪里,今晨府上的人拿着你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太医,说是少奶奶病了,太医院便将消息报去我父亲那儿,父亲担心安安,吩咐我来探望。”
一夜之间程亦安是程明昱亲生女儿的消息已传遍全城。
那些个平日讨好不了程明昱的人,可不得寻着机会献殷勤。
陆栩生这才释疑。
可怜方才吃了一肚子干醋的男人,此刻心情实在不怎么好,他皮笑肉不笑送客,
“行了,燕宁兄的好意我领,亦安在睡着,你也不便见她,东西留下,人请回吧。”
陆栩生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程亦彦给气得发笑,却还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