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大家还畏手畏脚,生怕被朝廷事后清算,既然陆栩生是朝廷的人,那么他们这是跟对了人,于是个个腰板挺直,指着县衙的官差开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县太爷顿时慌了,二话不说推开随侍,朝陆栩生跪下来,
“陆大人,恕下官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罪过罪过,只是您老既然是来清丈田地的,怎么围起县衙来,既是要清丈田地,您吩咐一声就是,下官必为马前卒,为您效力。”
县太爷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在飞快思量。
陆栩生人到了这里,且策动矿工造反,可见豪族开私矿的事,已被他知晓。
这事一旦捅去朝廷,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这位县太爷是没了活路。
即便陆栩生官再大,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单枪匹马来到这江浙深山,便如折翅的鸟,插翅也难飞,何不先稳住他,寻个机会做了他,届时神不知鬼不觉,朝廷能奈他何?
别看这里虽然是大晋的县衙,可真正管事的可不是朝廷官吏,而是那些豪族,这山外有山,城外有城,那些豪族在这里盘踞几百年,手里不知握着多少兵力,山山相护,互为奥援,几个合围就把陆栩生给困住。
一个年纪轻轻的富家公子,想来江南生事,简直是痴人说梦。
县太爷思量已妥,再抬眼已是满脸谄媚,
“陆大人远道而来,不如进衙歇一歇,让下官给您接风洗尘?”
陆栩生笑着截住他的话,
“县太爷,从此刻起,本督接管县衙,你将官印与兵符都给交出来。”
县太爷闻言立即起身,这回笑得有些勉强了,“陆大人,这不妥吧?”
陆栩生也不恼,慢腾腾从马背下来,又不疾不徐将腰间那把尚方宝剑给拔出,一步一步走近县太爷,县太爷被逼步步后退,目带惊恐看着那柄金光闪闪的宝剑,
陆栩生冲着那冰冷的锋刃吹着气,一口再一口,等着众人瞧见那银刃早已泛雾眼神也开始泛迷离时,只见他突然一抬手,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便见县太爷的脑袋被他削下,砸在地上滚了一地。
所有人惊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陆栩生慢条斯理提着刀在师爷身上擦拭血迹,面无表情环视一周,
“县太爷助纣为虐,私下开矿,按律杀无赦,本督执尚方宝剑,三品以下,斩立决,还有人不服吗?”
其余官吏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扑跪在地,
“下官等听陆大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