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当年救你实属意外,况且你从小便天资聪颖,文武双全,若能放下内心的执念,不论是在江湖还是朝廷,都非……”
“师傅,这是我的命,那个昏君听信谗言,残害我秦家上下一百三十余口……此次前往京城,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若不做些什么,我愧对秦家上下枉死之魂。”
看着铁了心赴死的秦子笙,望舒没在劝说,起身来到身后的书架前,将挂在一旁的佩剑取下,轻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说起来,你跟我习武多年,却还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把剑是我年轻时偶然所得,便送与你吧。”
这把剑从秦子笙记事起,它就摆在那里。
小时候淘气,他还曾趁着师傅不在,偷偷的把玩过,知道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曾幻想过佩在自己腰间的画面,会是何等威风。
不想,童年时不懂事的梦想,会在这一刻成真。
“多谢师傅。”
面对自己这辈子内心,唯二承认的徒弟,望舒疲惫的摆了摆手,也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
“我会在路上好好照看文若,将他安全送达京城。”
这件事,就是秦子笙觉得自己唯一还能为望舒所做的事情。
提起西厢房中那个没心没肺睡的正香的人,望舒没忍住叹了口气,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用太过在意文若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次返京,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文家虽然世代镇守边关功高盖主,可文若自小体弱多病,不曾习武,文家也只剩下他一人,还能碍了谁的眼?”
提起边关的文家,望舒就忍不住回想起,年轻时见到的那个鲜衣怒马,神似骄阳的少年郎。
还有那敲碎他一身傲骨的夜晚。
“文家虽然只剩一人,可镇北侯的封号还在,边关的文家军就还在等着他。”
“听说现在边关是前任镇北侯的夫人在执掌,难道文若此次回京,也是和边关的事情有关?按理说朝廷那边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对文若动手,所以是……”
“你知道就好,你的任务就是把他送回京城,之后的事情,全凭他自己的造化。”
秦子笙和文若虽然是师兄弟相称,也算是一起生活多年,但小时候的文若,比之现在还要脆弱。
有个风吹草动,就要在床上静卧许久,他则是跟着望舒常年东奔西走的,一年算下来,留在山庄的时间并不太多。
他们不在的时候,望舒便会找其他人来照顾,并请对应的先生前来教导文若。
所以细算下来,他和文若真正的相处,还是一个多月前,偶然撞见他吐血昏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