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书房郑重地单独接待这位客人,“乐善公一向很少露面,今天突然来访,一定是有要事吧。”
在穆宣公死后,乐善公已是如今帝国仅剩的公爵,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机械轮椅上,双眼透着平和,微笑对叶莎道:“很抱歉,明知殿下如今万千重担挑于一身,还冒昧打扰,但在如今这个令人紧张的时节,就算是我这么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已经坐不住了。”
“您请说。”叶莎向他颔首。
乐善公便道:“殿下也知道,我是家里的独子,出生起就注定会继承万贯家财,再加上我这个人吧……又喜好清净,所以谋算如穆宣公、贪婪如西文伯,甚至是早先那几位公爵家,其实我都不怎么看得上眼——对殿下说这么多倒不是老头子我唠叨,而是想告诉殿下,贵族派这么多年对我避而远之,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为贵族派出力,所以接下来的说辞,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贵族们说话。”
叶莎恭维地说:“早先在各类慈善活动上,我最常见的就是您,您的为人我很了解,也一向钦佩。”
“谢谢殿下的溢美之词。”乐善公虚虚向叶莎抱拳,乐呵呵地,脸上的皱纹都铺展开来,看起来多了几分慈祥之色,“请殿下看看这份文件,是我在帝都星的一些朋友查证后收集的,信息准确性可以保证,当然,是否要利用它,都取决于殿下您。”
他向叶莎递来一个纸质文件包,叶莎接过拆看,一页页细看,神情逐渐凝重。
“那死去的男爵一家,不巧与我有些故旧,惨遭灭门又实在凄惨,所以出于一个老人的同情,我派人去帮他们家收了尸。”乐善公叹着气说,“不成想,下面的人回来告诉我,那男爵家的痕迹,全部是人为导致,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没放过,先溺毙在洗手台里,然后又伪装成无人机械干的,身上全是血窟窿……”
叶莎问:“趁帝都星变乱,将那男爵家伪装成变乱中丧生……是仇杀?”
“故旧死得不明不白,我顺理成章让人接着查,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人头上。”
叶莎捡起文件最后那张照片,“是这个人?”
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因为照片上的人虽然陌生,但却穿着军部的制式军装。
乐善公反而摇头,“我无法肯定,接下来的一切只是一个老人的推断,先说给殿下听听,供您做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