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迷茫地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被叶莎这突然的一出打蒙了,还没能从跌宕起伏中回过神来。
“这并不是糖衣炮弹,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叶莎笑笑,语气放得柔和,“你们甚至现在就能离开这个房间,拿走你们那些该死的包裹,重新给小朋友准备一份礼物,然后在宴会结束后回到温暖的家里,思考一下要向我推荐哪位子侄,明天再把人选递交到枫亭宫来……除了一个人之外,你们今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不同。”
众人还是沉默,虽然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那些犹豫又忐忑、按捺不住激动和希冀的肢体语言,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落在穆沈眼中。
穆沈扯动嘴角,古怪地笑了声,“今晚召集各位在这里聚会的,是谁?”
大多数人把目光投向角落里一人。
正是之前多次跟叶莎打着太极的中年绅士。
“很好。”穆沈微微点头,“除他以外,其他人可以离开了,照殿下说的去做。”
没有人敢动弹。
“还等我请你们吗!”穆沈厉声爆喝。
像是被惊吓的羊群,在场的贵族们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朝书房门外拥挤,几秒钟内就走得干干净净。
等书房门被重新关闭时,房间内只剩下四个人。
叶莎坐着,穆沈站着,中年绅士贴着墙角,有种走投无路的颓丧,而叶离杵在房间中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是西文伯的什么人。”叶莎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饰品,头也不抬。
中年绅士咽了口唾沫,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圆滑了,“没有殿下想的那么亲近,我只是他一个远方侄女的丈夫……”
叶莎哂笑道:“还不够亲近?一个远方侄女的丈夫,为了西文伯家的利益,甘愿拼上自己全家性命……他承诺了你们什么?”
“……我们家经历状况不是太好,以前生意经营不善,还欠了一笔债,西文伯承诺了足够我们全家一辈子生活无忧的钱财。”
叶莎点头,“嗯,考虑过失败的后果了吗?”
“考虑过了。”中年人苦笑,“但殿下,并不是所有贵族的血脉,都有着良好的教育和富裕的家境,也有像我们这样,空有头衔,却连生存都难以保障的人……即便不答应西文伯,我们家也很难撑过今年。”
他垂下手,拽了拽西装的衣角,用自嘲的语气道:“就连今天赴宴这身西装,都是跟人借来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叶莎继续问。
“我的妻子,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刚考上帝国一大,但我们没有钱给他交学费。”
“你的儿子可以上帝国一大。”叶莎淡然道,“不过,由于你和你妻子今日的选择,你们无法看到他毕业的那一天。”
中年人呼吸一滞,终于忍耐不住本能深处那巨大的恐惧,整个身体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