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会因为恩情产生感情,但更多时候,感情归感情,恩情归恩情。
就算有人救了他,若不是那个特定的人,他只会努力报恩,不会付诸出男女之情。
郁离抬头看他,眼里依然是疑惑,“那你……”
“我自然也不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柔而郑重,充满了珍惜的情意,“你太好了,在不知道你可以救我之前,我心里就对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当时自己是将死之人,他不敢放纵自己的心思,以免自己死了,反倒连累得她为自己难过。
可是这样充满生命力的姑娘,那种特立独行的魅力,与她朝夕相对时,让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心。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却又无可奈何,同时也庆幸生命的最后,能遇到一个这么特别的姑娘,让他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
郁离还是没太懂,不过她也没有太纠结。
临睡前,她突然想起什么,探头看他,“我当时长得挺丑的,你居然喜欢我?”
她吃惊地看他,难不成他有恋丑癖?自己那副瘦巴巴的样子,看到的人都说挺丑的,虽然后来吃得有肉一些,但也和好看沾不上边,只能说没那么丑。
傅闻宵沉默片刻,说道:“我那会儿缠绵病榻几年,估计也是挺丑的。”
“不丑啊。”郁离说道,“你那时就和母亲差不多,看着像个病美人。”
有些人就是天生丽质,就算生病数年,纤瘦薄弱,可因为骨相太好,怎么着都不会丑,反而添了一种病态的美感。
傅闻宵心里高兴,“真的?在阿离眼里,我当时……好看?”
他有些羞涩,听到喜欢的人说他好看,就算是男人,也免不了升起虚荣心和喜悦,巴不得在她心里,自己是最好看的。
郁离打了个哈欠,肯定地道:“是啊,你最好看,是人类高质量男性之一。”
傅闻宵:“……”
他忍不住问:“那母亲呢?”
郁离毫不犹豫地说:“人类高质量女性之一!”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能感觉到元安长公主身上那份从容的气度,冷静沉凝,遇事不慌不忙,纵使是病痛也没打倒她,她的意志坚韧,也是难得的人类高质量的女性。
傅闻宵失笑,看来这是她对他们最好的称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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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得晚,起来得也晚。
醒来后,已经是午后,他们正好可以吃一顿午饭。
“娘,你这是做什么?”郁离坐在旁边吃饭,一边好奇地问。
周氏一边忙着收拾东西一边说:“你们今晚不是要过去吗?想着让你们带些东西过去给宵哥儿的母亲。”
郁离闻言,又看了看她收拾的东西,没说什么。
吃过饭,两个孩子缠着郁离,要和她玩。
傅燕笙拉着她的手,软软地问:“小婶婶,你身体不舒服吗?”
傅燕回也说:“阿奶说,昨天小叔叔和小婶婶都在房里歇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昨天郁离和傅闻宵都没出现,两个孩子挺失落的,后来去问周氏,周氏说他们在屋子里歇息。
两人不在的事,周氏没告诉孩子,就让他们以为两人是在屋子里歇息。
就连伺候的下人很多都不知道两人离开的事,更不用说左邻右舍。
他们刚搬过来,这边宅院深深,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会轻易去左邻右舍串门,暂时也不用特地和周围的邻居打什么交道,是以两人的离开,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郁离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说道:“我们没生病,其实是在房里看书。”
“看书?”
两个孩子怀疑地看她,他们年纪不小,不会轻易被大人的话术骗住。
郁离一脸正直,也不管有没有唬弄住,直接转移话题:“行啦,我教你们练体术,乖乖地练,要是我白天不在,你们就自个练,早晚都要练一会儿,知道吗?”
两个孩子乖巧地点头。
傅闻宵坐在一旁看书,见她简单粗暴地去忽悠两个孩子,不免有些好笑。
因天气太冷,他们是在屋子里头练的。
这宅子的房间很大,有足够的空间让孩子们在屋子里玩,甚至练体术。
郁离不仅让两个孩子练,也让傅闻宵练,她要教傅闻宵中级体术,一边嘀咕道:“你的天赋和悟性都很好,等你练成后,说不定就不用我带你翻城墙。”
傅闻宵没她这么乐观,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翻城墙的难度实在大,更不用说翻京城的城墙。
“如果我翻不了呢?”傅闻宵一脸担心的样子。
郁离道:“没事,我带你翻。”
这不算什么事,他要是练不到翻城墙的地步,那她继续带他翻城墙,反正这年头也没什么生存危机,并不需要他练到翻城墙的地步。
傅闻宵眼里露出笑意,拉着她的手说:“阿离,你真好。”
郁离嗯一声,被他夸多了,她也觉得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