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来这次看得很真切:隋郁确实谁都不仔细看。就连问老葛要饮用水的时候,明明老葛就站在他左前方不到两米的距离,他却左右乱瞅,找了很久。仿佛认不出老葛似的,就连胡令溪喊他搭把手,他都盯着胡令溪的脸辨识了几秒。
青年痴呆症?向云来脑子乱糟糟的,拼命想让自己想些别的,但不行--隋郁把水递到他手里时,他脱口而出:你也会亲别人吗?
隋郁:什么?
反正都问了,向云来破罐子破摔:如果胡令溪巡弋海域时出了差错,回不来,你也会亲他吗?
隋郁斩钉截铁:不可能。
向云来:胡令溪不丑啊。
隋郁无语坐下,把外套披在浑身湿透的向云来身上。他半天才答:除了你,别人都很恐怖。
向云来没听懂这句话,但不妨碍他曲解:这是我比较好看的意思?
隋郁:谢子京老师教的原来没错。
向云来:不行吧!
隋郁:什么?
向云来:不能用这个当警标吧他越说越小声,咬着一次性杯子的边缘嘀咕。
隋郁:我不介意。
向云来踟蹰很久,继续小声地:你技术挺差的。
隋郁:
向云来说完了,耳朵红,脖子也红,干巴巴地笑两声。他好像拼命地在找一些笨拙的、可笑的话题来化解这种尴尬--可是这算什么尴尬?这不是为了帮他、救他吗?如果吻他的是胡令溪,或者是柳川,甚至夏春,他心里都只会感激。
不能细想。杂质预示着不纯,他要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剔除出去。
向云来站起来了:还是想个别的警标吧。接吻,呃接吻真的不行。咱们都是正经人,不是谢老师那种接吻狂魔。这一次是特殊情况,下不为例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看到了在不远处刹住脚步的、诧异的任东阳。
第38章
在任东阳认识的人之中,向云来属于最乖的那一种,很少愤怒,总是听话,对任东阳的任何决定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即便有时听话得以至于无趣,但任东阳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恋人很省心。
旁人需要百分之百,或者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爱才能安稳度日,向云来要的却很少:百分之十就够了。他的心是一个小小的酒杯,轻易就能注满,再多就没必要了,会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