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是错误吗?我怎么看待隋郁?向云来很想仔细地思考,但是一碗面条没吃完,他就垂下了脑袋。隋郁把他抱回床上,他喃喃道: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药我海域已经恢复了啊,怎么还是晕乎乎的?
象鼩从肩头钻出,依偎向云来的脸颊。身旁就是它最喜欢的隋郁,它左看看,右看看,艰难抉择。向云来把它弹到隋郁怀里,自己很快睡了过去。睡眠中他也时常是皱着眉头的,象鼩的形态如同在水波中动荡一样,并不稳定。
是没做够吗?这个荒唐的想法在隋郁脑子里闪现。他被自己的无耻惊得失语。坐在床边的地上,他的下巴搭在床沿,仔仔细细地看向云来的睡相。无耻就无耻吧,他对自己说:反正,只是想想。
反正,只有这一回。
他内疚,不安,被罪恶感环绕。但这些都像冰雪一样在难以言喻的幸福里消融。他轻轻地圈着向云来的手指,祈祷这一刻可以永恒地铭刻在自己的海域中。
他听着向云来平缓的呼吸,打开便携终端机里的培训课件,开始重新阅读《海域学原理》这一章的课件。
按道理说,在哨兵和向导结合过程中,最亢奋最极致的那个时刻,他是可以看到向云来海域的--这是哨兵唯一能够进入向导海域的瞬间。它很短暂,但给人的感受却极其美好舒适,如果进入的是一个平和温柔的海域,哨兵总会用惊喜和幸福来形容这一刻。海域学研究史上,有学者曾写过六十七篇诗歌赠送给自己的五十二位情人,并把这个瞬间命名为辉阳时刻。
但隋郁没有看到向云来的海域。
他们经历了多次辉阳,但隋郁从来没看到过向云来的海域。
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海域。
第66章
向云来在隋郁家总共呆了三天。期间手机没电关机,隋郁给它充上电后,才开机,便看到无数个汤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他用向云来的手机回拨过去,得知向云来很安全,一直神经紧绷的汤辰顿时在电话的另一端哭出声。
隋郁带着向云来离开之后,她躲在那小楼附近,半小时后才见到邓老三搀扶着隋司走到路边。隋司看起来不比向云来好,始终软绵绵地靠在邓老三肩膀上,夜风中远远地传来断断续续的低泣。一辆低调的面包车开过来,把人接走了。
邓老三只来得及锁上小楼,无法分身去堵上教堂后面的通风口。汤辰做了一件危险的事情:她迅速回到教堂,带着绳索再次通过通风口下落到饲育所。她的行动非常快,不仅捡走了上层与下层所有的纸张,甚至连邓老三遗落在上层的、装着蓝色药液和注射器的小盒子也一并带走了。
第二天,她在家里得知,同光教教堂昨夜失火,半个房子都烧塌了,连后院的水井也被房屋倒塌的废墟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