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变异是哨兵或向导海域产生重大问题的表现之一。隋郁又问:这跟隋司有什么关系?
任东阳:他可以帮我把这些东西弄走是他是他害我变成这样的!
任东阳曾跟向云来说过,自己是在一次回忆中结识隋郁的。这当然是谎话。隋郁不会出席那种人员众多的活动。他认识的实际上是隋司。
隋郁忽然明白,任东阳和隋司的关系比现在看来的更加密切。比如遇到这种问题,向导总会先试图找精神调剂师来巡弋海域、清除糟糕的东西,任东阳身边明明就有一位野生调剂师,他却舍近求远。
你可以找向云来帮忙。隋郁说,他在王都区。
任东阳抬起脸瞪着他。满是血丝的通红眼睛里先是惊讶,随后竟笑了:让向云来帮我?你这么大方
隋郁:向云来可以以调剂师的方式帮你,我不是指让他跟你上床。
任东阳:他有什么本事
隋郁再次打断:他比你想象的更有本事。
一旦从最初看见变异水母的惊愕中镇定下来,隋郁的语气便十分平静笃定。然而他的平静和笃定激怒了任东阳,仿佛在短短的相处中,是隋郁发现了向云来从未被任东阳发现的那一部分,更光彩更明亮的部分,它映照出任东阳的落魄和狼狈。
你根本不知道向云来巡弋我的海域之后会发生什么,你以为他
我知道。隋郁说,我什么都知道。我是他的潜伴,我会为他解决海域里所有的问题。
你怎么任东阳的话戛然而止,一种惊恐在他目光里闪烁,你知道?你知道?!
他撑着餐桌站起身,屋子里怪异的水母在他的愤怒中开始颤抖摇动。
攻击在刹那爆发!
水母们的触丝绷直了,像长枪一样刺向隋郁。一直站在隋郁身前的银狐立刻化作盾牌,笼罩隋郁,挡下了这一击。隋郁手指轻弹,银狐在未恢复动物形态时,迅速化为十余支箭矢,爆发般弹射而出,准确扎入水母们的银币核心之中。
而就在他的精神体破坏水母结构的时候,隋郁察觉到,有什么踏入了他的防波堤。
这种被侵入的感觉,与向云来初次进入他海域时非常相似。但来者自然不是向云来。
隋郁立刻加固自己的防波堤。他连隋司的拷问都可以拒绝,何况任东阳。室内的水母在袭击中扭动挣扎,隋郁大步走向任东阳,手抓住任东阳的头发,照着他的脸猛地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