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来愣了。不是精神调剂师,也不是强硬的脱敏手法,那还有什么?
身后的人踟蹰、叹气,抬手挠了挠头。他的影子覆盖在向云来身上,银狐团坐于向云来身旁。即便炸毛的尾巴变出了许多形状奇特的武器,且武器都冲着向云来,但向云来在银狐身上没有察觉到反感。和之前亮出匕首或小刀不一样,银狐今天有点儿展示自己本事的意思了:你看,我能变化成这么多的武器。
这让向云来想起初相识的隋郁。
隋郁在身后开口:我我看了很多象鼩的视频。
向云来愣了一秒,忍不住回头,但还没看到人,立刻被反应很快的隋郁按住了脑袋。隋郁小声说:别看我,我现在没戴眼镜。
你不能看我,我还不能看你吗!向云来都结巴了,你、你你哪儿找来这么多象、象鼩的视频?看、看视频,就能脱敏?
太荒诞了。他不禁想象隋郁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和银狐一起看象鼩纪录片的样子。银狐很喜欢逗他的象鼩玩儿,常把象鼩当球一样打来打去,看到屏幕上无法触碰的象鼩,它能理解吗?
无论是隋郁,还是银狐,此时在向云来的想象中,都有点儿傻和可爱。
隋郁看了很多、很多,有趣的纪录片还会翻来覆去地看。他把象鼩的照片贴满了视线所及之处,还在照片的角落用黑色马克笔画向云来的脸。即便是这样的简笔画,刚开始的时候,一想到画下向云来,隋郁的手会颤抖得连笔都无法握住。他便不回忆向云来,回忆的是头发染得发黄,眼睛明亮的男孩子。
渐渐的,他能够用简单的线条画下向云来了。然后,他开始写向云来的名字。三个汉字要分开写,分开就不再是向云来,是向前、白云和到来。在纸上写得密密麻麻,仿佛练字,然后再把写好的东西摊开在桌上。他随便往哪儿看,都能把文字在脑中自动组成向云来。
这个过程比看象鼩纪录片艰难一百倍。条件反射的应激反应让他无数次冲向卫生间,吐得胃部抽搐发疼。但他后来学会了在应激反应产生的时候先抓起象鼩的照片猛看,或者抓起象鼩的毛绒小玩具紧紧贴在脸上,深深呼吸。
向云来:等等,象鼩什么?玩具?
隋郁又沉默。
向云来以为今天两个人的谈话会是沉重的,令人胃痛的。但隋郁总是能出乎他意料。他终于还是强硬地回头了:你到底对象鼩干了什么?
他看到隋郁的耳朵红了。
我做了点儿象鼩的小周边。隋郁说,我看向榕追星的时候,买过很多小卡片、小玩具,我问她这些东西怎么才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