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水母游动很慢很慢,它引诱着蜂鸟在厂区周围兜了一圈,再慢慢下落,停在哈雷尔头顶。
水母是任东阳,而草丛中蛰伏的是哈雷尔。
应该要把这件事告诉向云来的,但向云来正跟羽天子想想解释任东阳的危险性,告诉她应该怎样提醒哨兵与向导提防水母。道格乐斯迟疑片刻,独自走出会议室。
乐乐,去干什么?隋郁问。
上厕所。我好紧张。道格乐斯答。
他离开办公楼,往楼后面的厕所走去。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他一路小跑,奔往厂区的大门。张叔还在会议室里,监控摄像头闪着绿光。道格乐斯没有注意这一切,他边往外跑,边悄悄地从怀中掏出向榕给的骨刀,藏在衣袖里。
他跑到路面上,喘了口气,小声喊:哈雷尔叔叔。
没有人应他。
他又喊:哈雷尔叔叔,你在这里是吗?我是来帮你的。
喊了三四次,路对面的灌木丛才有响动。哈雷尔探出头,道格乐斯立刻跑向他。
察觉到哈雷尔明显的敌意,道格乐斯在距离他好几米的地方站定了。哈雷尔叔叔,我的蜂鸟看到你了。你受伤了吗?
药效消失得很快,伤口再度渗血,哈雷尔身边的树丛也沾染了血迹,红的覆盖绿的,十分扎眼。
我出发之前见过姐姐。道格乐斯说,海森姐姐叮嘱我,如果见到你,一定要先帮助你。这是爸爸和妈妈的意思。
哈雷尔被痛楚折磨,声音充满恨意:为什么帮我?
你是十二宫。道格乐斯说,我、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姐姐说,他们跟你是一边的,跟别的不是。
哈雷尔:别的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