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门口要是真摔伤了,也怕一口黑锅扣在他头上。
沈桎之的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完全没有任何采光可言,因此常年开着灯。因为这是杂物间,因此也只是几根灯管,好在本来基调豪华,因此整体不算太糟糕,有一张大床、一个书柜一张书桌,除开这些甚至都仍有一片空地。
只是池煜见惯太多大房子,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小孩子住在这种地方。
沈桎之称得上动作不温柔,池煜却并不介意,任由沈桎之把自己像煎鱼一样翻面,乖乖撩起衣服来给对方检查了一个遍。
沈家的地毯实在够安全,池煜连摔两次也只是留下一些红印和一处很不明显的破皮。
其实本来该毫发无损的,只是池煜皮肤太稚嫩。
沈桎之起身去书桌那边的柜子给池煜找药箱,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回忆刚刚的检查。成语词典里有一个词是吹弹可破,沈桎之平日不出门就念书,却在此刻才理解什么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遇见池煜之前他没想到真有小孩子的皮肤要嫩成这样。
看起来是真的娇生惯养,没有做过家务活。
沈桎之还在挑生理盐水和棉签,就听到池煜在自己身后糯糯地开口,问:“你几岁啦?我要喊你哥哥吗?刚刚你哥哥让我去看动画片,我不喜欢看,跑出来,找不到路了。”
池煜说:“你千万不要告状说我乱跑,求求你了。”
池煜的声音还太幼稚,糯糯的,一个音节连着另一个音,吞吐不清,好像嘴里含着一块糖。
沈桎之顿了顿,觉得池煜的声音真是让人有点心烦,讲什么话都好像在撒娇。
于是沈桎之没答应他的请求,只是讲:“他不是我哥哥。”
沈桎之拿好药品,一转身,就对上了池煜瞪得大大的双眼。
沈桎之:“干嘛?”
池煜摇了摇头,伸出小手把自己的嘴巴捂紧了,眼眸亮晶晶的,盯着沈桎之看好半晌,眼神从震惊到可怜,转换明显,一点儿也藏不住事。
沈桎之明白他大概误会自己是什么仆人的儿子了,也不解释,只是又重新蹲了下来,挽起池煜的裤脚,帮他处理伤口。
池煜一只脚的膝盖擦伤,破了皮,渗出几缕红血丝,在白得发亮的皮肤上显得渗人。
沈桎之伸出手握住池煜那只脚的脚踝,池煜乖乖把脚搭在他膝盖和大腿上,让沈桎之帮他消毒处理,另一只脚还自由,便晃啊晃啊地踢。
沈桎之嫌烦,给他两只脚都揣一起,捂肚子上。
池煜动弹不得,眼睛眨巴眨巴两下,也不乱踹了,脚趾轻轻抵着沈桎之的肚皮,软乎乎的,触感神奇。他问沈桎之:“那你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呀?你......”
他本来可能想说“作为仆人的儿子”,又一下子意识到这种话不能直接讲,顿了半天,咽下口水,直接含糊地问:“那你这样,会不会被他们欺负?”
“他们”指的自然是沈桎之的那群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