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桎之的身形僵了僵,很轻地撇头看了一眼池煜,池煜却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反应,只是眼巴巴望着沈桎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桎之被领进沈家有一个多月了,一开始是有正经房间的。
毕竟他母亲当时亲自送他进门,看着他整理完行李,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才离开。
只是没过几天他就在饭桌上接到质问,沈父讲,你为什么骂哥哥。
沈桎之很不服气,说:“是他们先骂我,我才骂回去的。”
他的姐姐瞬间变了脸,哭起来,撩起袖子,说:“才不是!我们对他很好,邀请他一起去花园玩,结果他很凶地打我,说不想和我们玩。”
沈父放下筷子,看见沈桎之姐姐手上的红痕,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个时候大哥也悠悠停下来,补了一句:“他还说父亲您其实是入赘,没有我们妈妈什么都不是,居然还敢出轨......”
话没讲完,因为沈父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沈桎之大哥的脸都被打得偏过了一边,半边脸颊迅速地红肿起来,他的泪水溢在眼眶,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这是沈桎之说的!”
其实根本是无中生有,沈桎之根本没有讲过任何关于家世的话。
他在被送进来之前已经接受过太多人的议论纷纷,沈桎之怎么可能自取其辱。
他大哥想污蔑他,手法却太低级,甚至自己亲自把这些难听的话讲出口。
或许怪不得他。只是他太年轻,不明白这样无异于火上浇油。
毕竟沈父最忌讳这个话题,因为他确实那样混蛋,靠着妻子发家壮大,又暗地出轨。这话怎么还能从自己儿子口中讲出来?
他根本听不下去,又气又急,何况妻子就在旁边。
沈父这巴掌打得太快,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在沈母发作之前,他便迅速转过脑筋,不愧是有一手将沈氏移来内陆的心计的人。沈桎之父亲简直是连环招甩出来,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一拍桌子,下令让家里阿姨给沈桎之搬去杂物间,平时有客人来的时候未经允许不得出来丢人现眼。
“关禁闭关你两个月,看你悔不悔改!”
他没有直接动手的习惯,觉得有失风雅,但很喜欢言语和行动上打压。
关禁闭在他看来再合理不过,更何况接下来他要出差一周,随家里怎么闹,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以生气作借口,他可以单方面关闭同沈桎之沟通的渠道窗口。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无限权力,亦是他作为上位者的压迫。
这顿饭是谁都吃不下了,沈父拉不下脸,率先离开,正妻却不慌不忙,冷着眼继续夹菜给两个孩子,然后吩咐一旁的阿姨现在就去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