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明了是故意折腾出动静来惊动她,她自然是牢牢记住了他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平洲县县令的幕僚,而是身份尊贵、位高权重的世子。
行礼屈身了这么久,她早就有些撑不住了,此时惊骇之下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见此,宋怀川眼底浮现了些许饶有趣味,他记得她胆子大的很,怎么如今看见他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他弯腰右手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就直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动作轻松不费力,姜明月垂眸视线从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上掠过——这只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力道。
只是那时候她以为他不过是县令身边的幕僚,微不足道、无足轻重,从未将他放在眼中。
可是现在两人的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想到他居然是世子,她现在的身家性全都捏在了他的手中。
只是她没有任何得罪他的地方,他现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若是见色起意的话,那天夜间撞见她逃跑的时候,他就应该派人前来抓她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段时间,她也听说了他在江南治水的事情,大功一件,他前去姜府自然不可能是收受贿赂,那她与后来姜家被洗劫一空的事情有关系吗?
短短几息间的功夫,姜明月却想到了许多事情,宋怀川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之后就松开了手,她就索性顺水推舟站在了一旁,脑海中飞快地想着对策,可实在是琢磨不透宋怀川到底想要干什么。
总不能是姜家的事情与他有关系,而她又见过他的样子,所以他打算亡羊补牢,便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杀人灭口吧。
这样的事情想想就荒谬。
姜家的事情都已经是无头之案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姜明月,你的脸怎么了?”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宋怀川便颇有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闻言,姜明月慢慢回过了神来,他既然没有主动提起从前的事情,她也不必对从前的事情如此耿耿于怀,至于她的脸,那就更不可能说实话了。
这般想着,她便开口道:“回世子爷,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中午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下午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兴许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