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闪电冲出斑马线,沸反盈天的骂声,顷刻间甩到身后,路口红绿灯都不是对手,直接闯过,驭风搏击,一路向上。
太平山顶远离喧嚣,只有两条公路供观光客游览,靳佑之上山这一侧,不知是谁家私设,可以把车开上来。
晚上七点,月悬地平线,风刚停,茂绿包裹霓虹,正是看华灯的好视野。
靳佑之好笑地看着棠妹儿,见她棠妹儿抚着胸口,脸色不大好,他问,“没有开很快吧,真的想吐吗?”
棠妹儿已经被折腾够呛。
刚才盘山路,一个90度大折角,靳佑之硬是油门踩到底,朝着山崖冲过去,还以为这个神经病要寻死,哪知道他踩死刹车,猛打方向盘,硬是漂移过弯,在坠山的最后一秒,把车子扳回公路上。
烧焦的轮胎味,混着冷冽的风,是她今晚的噩梦素材。
棠妹儿将手肘搭在车门上,下巴又搭在臂弯里,半死不活看着脚下夜景。
“你和dr.刘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佑少满意了吧。”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哥。”
“你知道,还来整我?”棠妹儿没好气。
靳佑之推门下车,走到棠妹儿这一侧,他靠坐车身点了根烟,猩红点点,在昏暗的旷野里,显得虚无而飘渺。
他懒懒张嘴,吐出一片烟雾:“诊疗记录你看了吧,里面有一段,我和程家少爷玩两王一后,我赢那小子三十分钟,是不是很棒。”
“靳佑之,你无不无聊!”
“怎么不无聊,人人都想看我花天酒地,我就要花天酒地,女人都要捅烂了,你说我无不无聊。”
棠妹儿唇线一紧,眼里覆的冰,渐渐松动,“你睡dr.刘,就是为了拉拢她?”
“无聊嘛,大家你情我愿,她能给我解闷,又能帮到我,干嘛不睡。”
私心谁都有。
棠妹儿吁出长长一口气:“我不去靳生那里告发你和dr.刘,只是纯粹看钟家的人不顺眼。”
“我可以给靳生做狗,但不想连钟家的狗一并做了。”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靳佑之随意笑笑,“钟家兄妹就是一对蠢货,你的狗脾气,能服他们谁啊。”
棠妹儿没做声,她趴在车沿上,和靳佑之并排看夜景。
城市的灯火像被揉碎的星辰,散落在脚下的山坡,忽明忽暗。
风轻轻拂过,冬天的温度将人冻到发僵,两人沉默着,像两棵孤独的树,在这片夜色中找到了一丝陪伴的默契。
靳佑之的烟火忽闪,棠妹儿的目光追逐着那些飘散的烟雾,视线虚焦在远方。
今天经历了太多,纵使滋味很多,千言万语最终凝成了一片静默。
可能实在太冷了,车子不保暖,棠妹儿推门下来,她在石砖地上跺跺脚,想活动活动取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