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转圜的余地吗?
陈月升有些不甘。裴宥山胆子不大,又很倔,这下恐怕真要与他疏远,以后再想和搞好关系就难了。他只得说:“何必如此果决,闹得你我彼此难看?我是淮疆的堂弟,以后少不得多走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们面子上过不去,让人看笑话,你说对不对?”
他说的,好像也对?如果真闹得太难看,也是给陈淮疆和穆王他们惹了麻烦。裴宥山陷入深思,眼看有戏,陈月升又引导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接受我的感情,咱们还做好朋友不好吗?你不是说你的朋友不多,以后咱们就是最真的朋友,我将你当堂兄一样对待,怎么样?”
“你说真的?你发誓。”裴宥山说。
陈月升当即发誓。虽然誓言算不得数,但他表明了态度,裴宥山也放心一些,犹犹豫豫地拿起那一小杯酒。看着他的动作,陈月升又是高兴,又隐隐有几分愤怒。
明明不愿意和好,一提到淮疆就答应了。为了陈淮疆,就这么能忍耐吗?借了陈淮疆的光,他更生气了,始终不愿承认自己被比下去。
心里略微有些苦涩,陈月升都觉得自己跟着了魔似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见裴宥山喝的少,他催促道:“都喝了吧,不喝可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裴宥山不愿意在外面饮酒,尽管他酒量还不错,可他不想弄得一身酒味。把杯中酒喝尽,陈月升笑笑,“吃几块点心,我娘做的。”
提到春姨娘,裴宥山差点被呛到。他捏起一块豌豆黄尝尝,确实很好吃。
“你该回去多陪陪你母亲的。”裴宥山说。
“怎么,赶我走啊?”陈月升睨他一眼。
裴宥山不敢说话了。他也不喝酒,继续喝茶,豌豆黄也只吃了一块。陈月升不强迫他,自己喝闷酒。裴宥山几次委婉地赶人,都被陈月升轻飘飘打回去。脑袋越来越晕,他觉得不太对劲。
“你带的是什么酒?”裴宥山问。
“普通的高粱酒啊。”陈月升说。
普通的高粱酒纯度不高,根本不可能一小杯就醉了。裴宥山直觉有古怪,又倒了一点点舔了一小口,味道也没有问题。难道是酒和茶相克?没听说过啊……
脑袋剧烈地疼起来,身上也烫烫的,再察觉不到问题,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裴宥山差点蹦起来,震惊道:“你给我下毒!”
酒里肯定有毒,不然他为什么会头疼!陈月升打着和好的旗号,竟然是要害死他!裴宥山又气又怕,赶紧要出去请大夫。陈月升拉住他的手腕:“怎么可能?我自己也喝了!”
对啊。陈月升总不可能连自己也毒吧。裴宥山镇定下来,回过头去,陈月升却突然凑过来:“我也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