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真心的。”
“姑娘问我上次在司州时见你们我为何是那般模样,我那几日确实神智不太清醒,平日总是打不起精神来,就连起床束发也都没心思。”
“打不起精神,和装疯卖傻,好像差别还是蛮大的吧。”
封霁川有些难过地笑了笑,知道糊弄不过去。
他确实神智不清,但是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也是自己夸张过的。
谢珩仙君与他说的,自己那样心系阿凌全因血契而起,他并非一无所知。
可是他对阿凌的那些情感,又真的是区区血契能够囊括的吗。阿凌对他呢,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天下有那么多人,她为什么独独选中了自己种下血契呢。
他想要自己来到魔界找阿凌问个清楚,可是又觉得亏欠父母和温小姐。
父母和温大人温夫人似乎对温小姐的去处另有安排,但是他是家中独子,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他若要去魔界,父母又该怎么办呢。
他装疯卖傻,无非是想要父母对他彻底失望。他们尚且年轻,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先前没有,只是父母觉得有他一个孩子就够了,想要把所有的宠爱给自己。
“但是他们没有再要孩子,你为什么还是来了?你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养老送终的工具,不是疯了一个你,他们就要再生一个工具来填补你的位置的。”
封霁川低着头,似乎被她说中了心事。
“你为什么还是来了,是觉得父母在你心里,全然比不上那个妖女重要吗?”
封霁川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我只是觉得或许我走了,他们就愿意再要一个孩子,或是去过继一个孩子了。”
“我父亲是探花,可是我考了两年也未曾中举,我没用.......”
——
封霁川捂着红肿的脸,几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师月白。
原因很简单,师月白力气太大,一巴掌给人扇耳鸣了。
“我道是什么,”师月白气呼呼地,“你这样的人,我真看不起。你父母真心爱你护你,你却因为怕他们失望连家也不敢回。不就是两年没中举吗,我在以清山上白吃白喝像个废物一样躺了二十年,我也没有因为这个想要离开我师尊啊。”
师月白越说越小声,似乎也意识到了当废物不好。
但是无论大声还是小声,封霁川其实都没听清她说什么,师月白那一巴掌打得太重了,他的左耳轰隆隆地响着。
“司凌不是真心喜欢你.......”直到缓了好一会儿,封霁川才断断续续地听清了一些词句,“你父母却是真心在乎你的.......”
师月白看着他眼冒金星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捏了个诀,给他施了一个治疗咒。自从继承了帝君的神格以后,她对这些符咒的运用愈发得心应手。
“成了礼可以和离,一年考不上可以明年再去考。不是说什么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