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被白巡谈起的蔺公公——蔺南星。
蔺南星从雁城北门一路赶来,身上的血迹半点未擦,凛凛杀气与冷冽寒意浸染他的周身。
他的甲胄上还有未抖落的积雪,进了温暖的帐内便慢慢地化了,融了他身上的血污。
他伴随着一步一个微红的血脚印,劈开人群,走到白巡的面前。
蔺南星解下与人其高的辞醉,“哐”一声敲到主帅的桌上,视线微垂,淡淡道:“咱家在帐外百步,都能听见你大放厥词。”
白巡被蔺南星的杀气冷不丁慑了一下,又立刻眯起眼睛瞪了回去。
眼前的蔺公公满身血气,让白巡大抵猜到了这人是在城外遇到了鞑子。
不过看这惨烈狼狈的模样,怕是打得十分艰辛。
白巡从方方面面来说,都是万分不满蔺南星这个人在北军里给他添堵的。
但面对蔺南星时,他又发自内心得会膨胀出诸多优越感来。
白巡扯开嘴角,狞笑道:“蔺公公,巡城怕是不太顺利吧?阉人和女人还想逞英雄?你们就合该在床上伺候人!”
他比蔺南星矮了半头,却依然昂起下巴,阴阳怪气地藐视道:“哦,蔺公公生得这般五大三粗,怕是也没人看得上你的屁股,难怪被皇帝打发来了……啊!”
他话没说完,就觉胯.下一阵剧痛,低头看去,竟是蔺南星手里那把粗重的斩.马.刀撞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白巡的面目一阵扭曲,痛到几乎难以言语。
毕竟身上再如何钢筋铁骨的郎君,这处也是长不出肌肉,脆弱非常的!
那肇事的蔺公公却是脸上一片从容,仿佛刚才被骂得极为难听,因此出手伤人的不是他一般。
蔺南星也确实没觉得他故意伤人了。
那白巡比他矮了不少,还非要抬个头俯视他,下盘全是空门,他若真动了杀心,哪怕辞醉没有出鞘,白巡的屁股现在都已被对穿了。
他不过就是觉得白巡的吠叫过于吵扰,和得了猘犬病*一般,出于好心安抚一下这人罢了。
蔺南星不咸不淡道:“白将军失了大虞两城,按大虞律令,当千刀万剐。”
言语间,他的胳膊不经意地摆动了下,又让白巡闷哼一声。
蔺南星这才恍然察觉般地望了望白巡的下身,立即收回了辞醉,惊讶道:“抱歉,咱家无意磕碰到将军。”他客客气气地道,“不过若要千刀万剐,这处自然也躲避不开,提前适应一下没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