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算是北鞑这片游牧民族的传统活动,阿芙虽没白锦身强力壮,技巧上却是极佳,与白锦打得有虚有实,有来有回。
不过这些在蔺南星的眼里都不够看,他打了个哈欠,把目光转到了沐九如的身上。
他家少爷一喝酒就上脸,但不是那种面红耳赤的红,是白里透红,十分可爱的红。
此刻沐九如的整张脸都被兜帽和围脖上的毛绒裹住,身子斜斜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眼神有些迷迷瞪瞪的,不知是染了几分醉意,还是上午接诊了个疑难病患,导致精神不济了。
但蔺南星怎么看他家少爷,都只觉得俏丽得恍若天人。
还有那张红艳艳的嘴儿,一会儿抿一口小酒,一会儿给阿芙喝彩几句……
听得蔺南星都想上擂台打两场了。
可惜他如今身体还没好全,就是上场了,勉强打赢了其他人,也多半赢得很狼狈。
这么一想,蔺南星当即放弃了逞威风的想法。
他从前在祜之心里留下的小英雄形象已经足够坚实了,没必要让它在今日功亏一篑。
只要他不上场,他就不会输!
于是重伤未愈,柔弱无力的蔺小郎君收起了开屏的心思,从火塘下翻出一把烤板栗,专心致志地给妻儿们剥栗子吃。
没一会儿,阿芙就从白锦那儿败下阵来,坐回了风兮和沐九如的身边,风兮揶揄了她好几声,显然没想到大师姐有这么好的身手。
阿芙如今也伶牙俐齿了许多,借着酒劲儿揶揄回去,问风兮有没有往扬州寄信。
风兮被臊得脸色通红,不停给阿芙灌酒。
小的们吵闹成一片,蔺南星往他们手里一人放了一把剥好的碎栗子,连叶回、逢雪,还有那两个从京城来的、残疾了一般的下属他也没有偏颇,都分了几颗过去。
大伙各个受宠若惊,感谢的话语一叠声响起,蔺南星摆摆手,又往沐九如和蔺韶光的手里塞栗子。
这次的栗子则是每一颗都完完整整,珠圆玉润,和玉把件似得。
众人:“……”
嗐,他们这些糙人,和蔺公心尖尖上的人儿有什么可比性。
逢雪面带微笑,把栗子碎屑塞进自己嘴里,嘴里含含糊糊得不知在说什么,似乎像是“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擂台下面欢声笑语,擂台上面热火朝天。
守擂者换成耿统后,蔺韶光也跳进了擂台,要挑战他家耿统大哥。
结果小小的人儿不仅没摸到好大哥的一片衣角,还被耿统带着溜了两圈,自个儿迷迷糊糊地跳出了比武场。
蔺韶光懵懵地看着自己的脚底,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如何走出圈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