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继续惹怒君侯,君侯不会对你这个长子下手。但是阿兄和我就不一定了。”
晏南镜说着一笑,“当然,君侯知道你我的事,也只是会不屑一顾。并不将我当回事,让我做你的妾室就行了,算不上多大的事。但我要是听到君侯这个命令,那么我坚决不会从命。”
她被他手臂的力道紧紧的贴在他的躯体上,“我可以做的决定不多,但是如何处置我自己,还是可以的。”
他呼吸一窒,然后她察觉到他躯体在轻轻细细的颤抖。
“景约。”她叫了一声,明明应该是更亲近的称谓,但是却满心的陌生。
“你给我留几分颜面好吗?”
“就当是成全我了。”
齐昀几乎整个的将她都覆得严严实实。
她抬手起来,指尖触碰到他的后背的时候,想起他如今的伤势又垂了下去。
“你我都知道,无能为力。既然不能相守,那么就痛快一点,放开彼此吧。即使事后也还能相逢一笑。总比闹得不可开交强。”
他倔强的抱紧了他。
即使受了伤,齐昀也看不出有任何的病弱。
“你早已经想好了今日的局面,所以才会把话全都准备好了是吗?”
晏南镜抿了抿嘴,她被他抱着,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她早已经想好了退路,只是这天来的比她的预期都还要快。即使如此,她也依然能照着当初定下的,劝两人好合好散。
齐昀十分敏锐,很难再骗他。
晏南镜干脆不说话,“你伤势——现在还痛吗?”
他身躯颤动下,过了好些时候,她觉得加在身上的诸多力道松了下来。
她见着他缓缓起身。下意识的,她去看他的脸,他却抢先一步径直回身过去。
“……夜黑风高,长公子回府的路上,还请小心。”
寂静的室内,骨头绷紧的声响起。
他已经背身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背脊。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齐昀不发一言,大步直接走出堂外。
过了好会,杨之简从外面跑进来,上下对准晏南镜打量,见到她无碍,这才大松口气。
“都说好了?”
晏南镜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和他说,若是要我真的做妾,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知善你胡说什么!”
杨之简吓得不轻,出声呵斥。
在他看来,有性命在,不管沦落到何种境地,都有机会反败为胜。可要是连命都没了,那就是再无翻身之日。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性命重要,你方才那话到底是在胡说什么!”
晏南镜见状连连安抚他,“我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我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