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没少逞强,说自己身体扛得住,说绝对没问题。”“然后一不小心就被送到医院打吊针。”“有一次他疲劳过度,差点猝死,我站在他病床前看他那副虚弱得不人不鬼的样子,哪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保姆车的车门被打开,车内空调精心调节的温度跟车外闷腾的空气交换。薛思婉缩在最后排的座位上,从头到脚被位子椅背完全遮盖。她从侧边的缝隙里,看见梁亦辞上车,落座在中排,碎发轻垂下,掩住眼角眉梢的英气,平添几分颓靡。“第五年债务终于还完,他破天荒地清醒时候跟我提起你。他说想娶薛思婉,想得快疯了。”“这一年他事业刚刚起步,正是上升的存亡期。他憋疯到什么也不想要了,就只想去见你。”“他姐姐不忍心看到他事业毁于一旦,硬押着他回去工作。”“打那往后,他就又不敢提你的名字了。”男人在车厢坐定,保姆车重新被发动,越过举着灯牌的男孩女孩。车窗外开始变得安全。“第六年在工作。”“第七年还在疯了一样工作。”“第八年他实在忍不了,不在乎事业,不在乎乔衡抱不抱你,他有多骄傲对你就有多卑微。”“他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啊。”窗外天色昏黑,青黑色的车厢里,薛思婉泪已经控制不住。她伸手抹了一把,突然难捱地起身跑过去,弓着腰,紧紧地抱上去。第74章“典典。”“我是你的。”保姆车开过车流稀疏的街区, 黑色玻璃膜把外界隔绝。薛思婉两手勾着梁亦辞脖子,侧脸挨在他耳边,男人耳后的碎发贴在她侧颊, 又痒又麻的, 她贴紧他,不说话,然后腰后被男人的手回抱住。他抱得好紧, 紧紧粘黏。“宝宝。”梁亦辞低低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你来接我回家了么。”和好的这几天。他有多坏, 有多浑,多锋芒毕露,她快要忘记了。原来一身甲胄的狼成了寸步难离的小狗。可是他所有的样子她都好喜欢好喜欢, 他抱着她,她就觉得, 好像分开的时候千千万万遍伤心难捱都无足痛痒了。况且这八年,他明明比她还要难过。她脸埋进他脖颈, 被灼热的体温跟脉搏的跳动包裹着兀自点头, 是在应他的话。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哂,,接踵而至的是他的话音。“累不累。”“我们去后面坐。”……我们去后面“zuo”。薛思婉本能地,心“轰”地一下。司机还在前面。她大脑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经抢着反应, 心一“轰”以后, 面颊也在半秒钟之内快速泛红。她撤开身去看他,支支吾吾着说不行。面前男人见此先是一滞, 很快反应过来, 慢条斯理挑下眉, 似笑非笑地看她。薛思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刚好听见对方问。“想什么呢啊。”她脸就一下子更红。挣开他重新跑回后座的角落里。不过很快就被“啪嗒”解开安全带的男人追过来。梁亦辞不慌不忙在她身旁的座位落下座, 还十足自然地倾身过来,抽过她的安全带系上。薛思婉拉下鸭舌帽檐,大半张脸埋进帽檐的阴影下。正不知所措着,手机“叮”一声,她如蒙大赦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打开。是林穆发来的微信。【回来的路上,乐队的事拜托你先跟辞哥打个预防针。】她看完消息顿了一顿,在想怎样开口。林穆跟她说了所有的事,前因后果,乐队的事有关于乔衡,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在他面前提起乔衡的名字。大概是这一顿被对方捕捉,刚一回过神儿来,就听他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没有,”薛思婉反应过来,忙摇头,“不是不是。”她看上去有一点点无措。梁亦辞直击重点:“关于乔衡?林穆找过你了。”后半句是肯定句,薛思婉略一讶异地张口,还没等问他怎么知道,梁亦辞无奈地拍拍她脑袋,“要么你怎么坐这车来。”然后他就揽着她不说话。薛思婉咬咬下唇,小声问:“你都不好奇林穆跟我说什么吗?”“还能说什么,”梁亦辞状似不在意,“揭我的短。”她又往他怀里缩一缩,半晌,用气声:“他什么都告诉我了。所有的事。”“是么,”他摘下她的鸭舌帽,手指一下下轻捻着她柔软的头发,“你说说,我听着。”薛思婉慢吞吞开口:“他说,你这几年很不好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