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部黑屏漆漆的手机屏,他道:“李叔,我想进一批货……”
额头上残留着干燥温暖的触感,库娄眨眨眼,突然意识到陈嘉诚刚刚是在逗她,现在更是借着打电话不睬她。
他是故意的!库娄气得腮帮子鼓起来,抱着毛线球在他身边转着圈。
等陈嘉诚打完电话,他两条腿围了一堆毛线。
库娄没想到他突然低头,吓得往外蹦了蹦,毛线收紧,险些拌了他一个踉跄。
库娄和陈嘉诚面面相觑,后者的脸一点点黑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呀。”她当即松开毛线,手背到身后,无辜地看着他。
长手一伸把扭头就跑的库娄捞到自己面前,指挥她把二楼的沙发搬过来,陈嘉诚拿着电视遥控器换了台,冷酷道:“什么时候解开,我什么时候原谅你。”
库娄哭唧唧地蹲在他身边,两只爪子刨着打结的毛线。
当然,最后依然是没有等到库娄解开。
一个小时过去,库娄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抱着他的脚脖子睡得口水直流。
陈嘉诚无奈地看着越理越乱的毛线,又看了看小猫似的窝在他脚边的女孩。
拿了剪刀剪断毛线,他附身一手扶着女孩瘦削的背,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整个拢到自己怀里。
调了调冷气,盖好被子,陈嘉诚掩上卧室的门。
突兀的手机铃声恰时响起,他用手罩着,接通后回了底楼。
“怎么了?”陈嘉诚的语气谈不上热络,但神情不算冷淡,可见电话那边应当是个相熟的。
对面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也不觉得疏远,嬉皮笑脸道:“嘉哥,您那宝贝还没找回来呐?”
没等到陈嘉诚回应,那人又噼里啪啦说了一顿,“到底什么呀,也不给我说说,人多力量大这个理您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多礼拜了,您闷在那屁大点地方,连半拉身子都放不下,怎么待得住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您看看这么个几天下来我这少白头都出来了……”
“正常说话。”对方说得太快,陈嘉诚前两句还认真辨了辨,后来发现都是口水话索性不再听,他皱皱眉,开口道,“你办公室里来了新人?”
陶野自己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架不住他容易被别人的口音带偏。
苏州温州那一带还好,绵软甜腻又晦涩,他一时半会只能学个两三句不成调的,倘若来个北方的,当即就能把正常口音忘到脑袋后面,找也找不回来。
“哈!嘉哥你咋知道?”陶野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