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子会认错。
许活屋里为何会有针线筐和女子的月事带?!
鱼汤湿了绣鞋,方静宁向前走了两小步,又停下来,死死地盯着那月事带,甚至不敢扭头左右看,很怕这里忽然走出一个她接受不了的人。
她想到那种可能,便窒息不已,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静娘。”
一道轻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方静宁一激灵,转身太猛,身子晃了晃。
许活伸手欲扶。
“啪!”
“不要碰我!”
方静宁惊弓之鸟一般,拍开她的手。
屋内一片安静。
方静宁下意识地动作,回过神来便有些无措。
许活只垂眼看了一眼手背,扫到地上的碎瓷片和汤汁残渣。
她身上松松垮垮地里外两层衣衫,起来的匆忙,甚至来不及仔细擦拭,里衣有些部位微微濡湿,外衫披在肩上,方才一抬手,一侧溜肩滑下。
许活抓住外衫,重新披好,抬眼看向方静宁,若无其事地叮嘱道:“小心脚,莫要教碎片刺伤。”
方静宁身后便是桌子,那月事带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那儿,她不明白许活为何还能如此镇定。
醋意熏得她理智全无。
方静宁抓起身后的月事带,举起来,咄咄质问:“世子,这是什么?”
许活看着,不言语。
是为何物,显而易见。
方静宁得不到解释,气愤地将月事带甩到她怀里,阴阳怪气起来,“世子也不嫌晦事,好歹备个金屋藏娇,没得教一个娇娘子藏在这儿。”
许活否认:“没有。”
“证据已经摆在这儿,世子还有何好瞒的?”方静宁语气越发酸,“也教我瞧瞧是个什么人,日后好避着些,免得不知何时得罪了你的心头肉。”
她越说越不像话。
许活再次开口否认,不见一丝心虚。
方静宁眼里不受控制地泛起水意,还倔强地咬唇瞪她,“没有,这东西为何在这儿!”
许活抓着月事带的手紧了又松。
她当然可以骗方静宁,一带而过,方静宁也可能会不信,心里芥蒂,疑神疑鬼。
她们成亲至今,已经有七个月,方静宁的变化肉眼可见,面色红润,身量长了不少,对她发脾气也中气十足,前些日子祖母还问过她,打算何时圆房。
她不可能一直瞒下去,那何时又是时机?
也许就是此刻……
“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许活面上带着几分冒险者的疯意,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扯向自己。
方静宁奋力地挣,“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的力道,就是蚍蜉撼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