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白了。
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拒绝。
拒绝的理由是——“你看起来像一只呆头鹅。”
时中谦大受其伤。有人说他温文尔雅,有人说他谦谦君子,有人说他卓尔不凡,但就是没人说过他像呆头鹅。
后来时中谦离职,回到了shis,用从任雪身上学到的东西,在shis重新亮相。
以往的他最怕别人恭维他、拱卫他,每当这样的情景都令他十分不适,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愚蠢而昏庸的夜郎君王。但重回shis后他不同了,他意识到需要改变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天可汗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愧天下共主之称,也不会认为别人的跪地山呼是违心恭维,他照单全收、坦然接受,因为他当得起。
而他时中谦呢,之所以厌恶恭维,是因为他知道那仅仅是恭维。
他改变不了别人的恭维,那么就把恭维的内容坐实,岂不更好?
对任雪,他并没因身份改变或心境改变而改变。他依然喜欢她,热烈的。
任雪似乎感觉到了时中谦的变化,终于舍得把向来吝啬的目光留给了他一分。
于是时中谦上位了,从同事,变前同事,再变……暖床的男人。
什么时候能晋升为男友,遥遥无期。
但他很勇地跳过交往,直接求婚。
他也是被逼的。有天父母拿了一沓照片和资料,让他从里边挑一个做妻子。
当时他只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而照片上那几个女孩子,更是对她们极端的羞辱。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婚姻、他的妻子、与他共度余生的人要这样草草决定?而照片里的女孩子们又凭什么要这样被挑选?
时中谦只留下句“我有准备结婚的对象”,便夺门而出,冲动之下去金店买了戒指。
就着胸中这份满满当当的激昂,他直接单腿跪地,在停车场向赶来赴晚餐约的任雪求婚。
时中谦紧张到不敢看任雪,他单膝跪地,高举戒指,低头看地,就像一个知礼的家臣在给家主献宝。
许久之后,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
随即任雪说道:“小谦啊,你疯了。”
时中谦抬起头,认真而坚定地说:“对,我疯了。”
任雪又笑了笑,扭头便走。
时中谦起身,几个健步追到任雪,从后边一把抱住任雪的腰。
他激动地说:“我知道,你就想找个男人玩玩,但我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对待的对象,你沾上我,一辈子都别想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