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红着眼眶,青紫着面庞,继续低头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魏晴继续麻木地自我安慰,还好怀里的宝宝非常可爱,为了这团软绵绵的小家伙,她什么都可以忍。
可太难忍了,每日的谩骂,隔三差五的拳打脚踢,漂亮清秀的脸没一天没有伤,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娘家人的冷漠不语,这一切都令她倍感煎熬。
她忽然生出了一个小小的期冀:她喜欢的那个人马上要回来了,他会不会来看看她?他会不会想着带走她呢?
她等到了他,但他不是一个人。
远远的,魏晴看到喜欢的人,还挽了个漂亮时髦的姑娘在身边。
魏晴想到了自己的脸,眉毛旁边有一片青紫还未消肿……
喜欢的人似乎感受到了魏晴的视线,穿越街道,与她对视,她急忙别过脸,跑了起来。
她跑回家后,不吃,不喝,不干活,不带孩子,只呆呆地坐着。
女儿快三岁了,小儿子才刚会爬,平时他们一哭,她就要第一时间哄哄抱抱,但今天她却无动于衷。
她丈夫回来了,看到家里儿子女儿哭作一团,家里连口热饭都没有的场景,扬手就是一顿揍。
今天的魏晴不太一样,往日她还会躲,但今日却倒在那任他踢踹。
后来魏晴时不时就会犯病,一病起来,少说一两天,多则十天半月,痴痴傻傻地坐着,甚至半夜都坐着睡。
镇里都传魏晴得了精神病。
任雪稍稍长大,母亲的许多活都落在了她的肩上。洗衣做饭带弟弟,她像个小大人,过早地担负起了一个大人都可能做不好的工作。
魏晴也有好的时候,好的时候特别好,说话温温柔柔的,会读书讲故事给姐弟两人,姐弟两人听得如痴如醉,这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前提是爸爸别回来。
爸爸是货车司机,但一般只跑短途运输,所以经常回家。只要爸爸一回来,便会打妈妈。
有次爸爸打得太狠了,妈妈住了半个月院。
后来有一次,爸爸喝了酒,往死里打妈妈,弟弟任书嚎啕大哭,任雪则拿起了一本故事书,用力砸向了爸爸。
爸爸很高、很壮,任雪那点小力气,砸在爸爸身上雨点都不如。
爸爸回头,怒视任雪,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任雪身上砸去。
任雪吓得闭眼、抱头,而妈妈却在椅子马上要砸到任雪时,使劲拉住了爸爸。
爸爸对反抗的妈妈震怒,拳脚相加,用上全力。妈妈忽然如疯了般,开始反击。一时两人不分伯仲,甚至爸爸左支右绌,让妈妈挠了个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