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肖既晚的关系上,她既是痛苦的起点又是终点,如果不是她一开始的招惹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始于她,但她却失去了叫停的资格。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苏汀南中途还靠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儿,最后是被阳光晃醒的。
海面和天空一起在复苏,温度上升,空气里带着一点海的腥咸。苏汀南刚勉强睁开眼睛,想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早已经没电关机了。
暖融融的阳光落到脸上,苏汀南感觉像被棉被包裹,困倦再次上升,整个人像被裹在塑料袋里,耳边的海浪声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她在昏昏欲睡中被一个声音叫醒,睁开看见面前的人时她还以为是幻觉。
“怎么不接电话?”
肖既晚的语气压着火气,今天早上他回酒店的时候看见房间没人,以为她回自己房间了,结果按门铃也没人开门。
剧组的其他人也都没联系到苏汀南,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都急得四处找她。
看着面前越来越清晰的人影,苏汀南坐起来,如实说:“手机没电了。”
错过了日出,现在天际只有轻飘飘的云层,像白雾,锁不住的阳光肆虐地打在人脸上,苏汀南伸手遮。
肖既晚坐在椅子的另一端,拿出烟点燃。渐渐升起的烟雾被海风吹到一旁,模糊了轮廓。
沉默了很久,苏汀南很平静地开口:“我看见那个合同了,所以你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再回去,是吗?”
肖既晚回之以同样的平静,靠在椅背上掐着烟点头。
苏汀南转头看他: “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对我。其余的我都不在乎,但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也没有照顾你情绪的义务。”肖既晚看向她。
“那我要是直接走了呢?”
“你可以试试。”他的声音冷了很多。
像是笑了一声,苏汀南问他:“就这么恨我吗?”
“是。”
和苏汀南不一样,肖既晚在这方面向来坦诚。就算现在苏汀南要是把恨换成爱,他也会有相同的答案。
他做不到不恨她,就像做不到不爱她一样。
海浪声好像越来越大,他还等着苏汀南接下来的问题,但苏汀南没再继续问下去,他也绝不可能主动开口。
但这个局面没僵持多久,苏汀南低下头,眼泪很突然地滴在衣服上,她强行压住哭腔。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还让我留在这里,你把我当什么?”
今天看见的一幕幕都在她大脑里不断回放,她觉得屈辱,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