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被我哥亲手送进了大牢,入狱前他低声道:“我也就为了那十万块钱,我还有老婆孩子。”
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想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苦命农民工,为了十万块钱把全家的前程搭了进去。
也就为了那点钱。
他浑浊的眼球动了动,最后看向了站在我哥旁边的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小姐命就是好过老百姓?也可能咒我和我哥不得好死。我这么阴暗的想着。
犯了错就得受罚,法律不管你有什么苦难,一律进去。
这点毋庸置疑,但最后我哥还是心软,把那十万块钱留给了他孩子老婆。
我陪我哥一块去的,胳膊还打着石膏吊着,那替罪羊所说的老婆确实身患癌症,躺在病床上流泪,见我的时候泪流的更厉害,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能想说对不起,也可能想说谢谢。
离开医院时我有些不舒服,跟在我哥身边垂下眼乖乖地上车系好安全带,白色的裙摆平铺在黑色的车座上,显得裙摆边更加洁白无瑕,我盯着看了一会,有点晕,闭上了眼。
车里放着钢琴曲,舒缓柔和,我很爱听,我哥爱放。
我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他老婆我让人又给了五万,不用想了。”
片刻后他又叹了口气:“笙笙还是太心软。”
我笑了一下,其实他比我善多了。
“查到了,策划这事的是三叔。”
卜家分支太多我记不得,三叔?我努力地回想,还是想不起来。
“就是卜清文。”
卜清文?那个文绉绉的男人?
我一下子清醒,皱起眉头:“他不是不沾名利场只混书画那种高雅圈子吗?跟你有仇么?为什么?”
我哥低低笑了两声,唇角勾起略微嘲讽的弧度:“笙笙,你知道他上面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是还是敷衍着应了:“卜家老爷子?”
“对了。”
我哥淡淡道,他停车,似笑非笑的看向窗外。
每次我哥这么笑就有人要倒霉,他继续让我猜:“那你知道秦明月为什么能在艺术圈里混的这么风生水起吗?又是谁最望女成凤呢?”
答案不必多言,我心中了然,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针对我哥,没想到背后牵扯了各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