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两年前的夏夜里,她那与我过于相似的打扮与模仿的六七分的气质让我有种恐惧感。
我害怕她把哥哥抢走。
我更害怕我们的照片被公开,我已经连累我哥太多,照片公开他声名狼藉,那样我会愧疚到死的,现在的焦虑不过是那时候的万分之一。
于是剩余的日期就像海棉里的水,越挤越少,我开始不可控地因为帕罗西汀和舍曲林吃不下饭、头疼,然后瘦下去。
来英国两年天天吃秦祺雅做的饭,我本已经不那么瘦了,一直维持在八九十斤,如今竟是一天天地连着掉秤。
秦祺雅的担忧不像是伪装的:“笙笙,要不不吃药了?这样不行的。”
我拒绝了,停药后果更严重。
十一月初我又去找了一次医生,我得换药,我不能这样去见秦明月,我不能让她认为她的威胁起了效果。
我哥这几个月没有来英国,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也开始故意减少跟他联系的频率,因为我不知道秦明月会不会查到我们的聊天记录。
英国进入冬令时,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以前从没有这样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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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约我在西餐厅吃饭,我一直不喜欢这种过于庄重的地方,只是为了显得有气势一点,故意打扮得光鲜亮丽,就像真正无忧无虑的千金留学生。
她和几年前不一样了,一点也不一样了。
秦明月的头发染成茶棕色,精心的烫染护理过,还带着山茶花洗发水的味道。她拎着那只抢到断货的奢侈品包包,披着长风衣优雅地落座,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将酒瓶转向我轻笑着问:“来点?”
我摇头,戒备地说:“你想找我说什么?”
“不要这么紧张,笙笙。”
“你没有资格喊我的小名。”
“我是你姐姐。”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谁知道呢?”她晃了晃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情感纠葛那么多,你说是吧?”
我攥紧手,指甲陷入掌心里:“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不要紧张。”
秦明月切了块牛排送入口中,转而抬眸望向我,眼里流转着西餐厅的亮光:“你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我也不确定,所以我说,说不定呢?”
“你是卜盛辉的女儿,不然你根本不会到卜家。”
对面那样貌妆容精致的女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要提他。”
我不说话了,倒了杯水大口喝下。
“这次回来没和大哥说吧?不嫌弃的话晚上住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