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儿又哈着手,僵硬的根本写不出一个像样的字。
这也就罢了,题是他们仨合伙出的,涵盖的内容非常广泛。
上到天象,下到民生,横有田耕、算学、律法、禽畜、钱粮换算等,总之怎么偏门怎么来。
富户们买山,是给了这些人参考资格。
卷子展开,当时就有六成人弃考了。
出门的时候骂骂咧咧,听说,那日县城的老百姓都在传,一茬儿不如一茬儿。
为啥呢?
项大人当年考吏员,那叫有当官的命。
这一批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答什么时候鸡下蛋,什么时候种黄豆么?
也就是普通百姓不会写字儿,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提前离场的被县城百姓嘲笑不轻,苦苦坚守的也没好哪去。
连蒙带猜写了答案,鼻涕已经糊了半张脸。
才过去半日,冻病了好几个。
后半场的试题准备好时,迟迟没见人回来。
衙役们交头接耳,猜测他们不会跑了吧?
日落西山,项世博裹着裘衣伸伸懒腰,吩咐人收了满场的白卷。
“冬日的太阳,晒着别有感触,当温酒割肉,与一二好友探讨一番。
崔良澈和柳承翻了个白眼。
“还好冬日不打雷。”
柳承接话道:
“想多了,咱们仨现在是一丘之貉。”
“欸,四哥,我就想问问……”
“谁是你四哥?
问什么问?
没有。
不行。
不可以。”
崔良澈缠着柳承道:
“早晚的事儿,先喊了还是我吃亏呢。”
“计较得失,你把信物拿回去呗。”
“别别别,不计较。
你说喊啥我就喊啥。”
柳承斜他一眼道:
“说吧,啥事?”
崔良澈把自己笑成个美少年,问道:
“正月走亲戚,我让我爹娘去大湾村转转?”
“盼儿还小,不急。”
“你少扯,杜姑娘也没多大!
不是,你不急我急啊!”
柳承摆出个假笑给他。
“你跟我能比吗?”
“那你倒是别三天两头在我面前招摇啊?
你小子天天吃肉,我呢?!
心里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