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鬼魂先生血迹斑斑的护甲。这个结论在纲吉被胡乱填满的大脑里一闪而过。身后的怪物穷追不舍,过于庞大的身躯和腹足在快速移动时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尘灰。被失重感和呕吐感填满的纲吉在某一个瞬间好像看见了有位慈祥的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在大桥上煮着一锅汤,桥下有位穿着斗笠同样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用桨划着船,河的两岸有大红的花开的正鲜艳。真是一幅现世安好的画面啊。纲吉神游着感叹。啊,老爷爷对我招手了。纲吉恍恍惚惚的傻笑着。“少年,要过河吗?”老爷爷亮着一口的大白牙爽朗笑着问。“少年,要喝汤吗?”老奶奶举着一碗汤笑的和蔼又慈祥。当然......啊啊啊啊!“嗷——”唤醒纲吉的并不是残存的理智。他咬到舌头了。疼痛一下子让他回了神,扬起的尘沙迷了他的眼,鼻尖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鬼魂先生身上的浓浓的血腥味。喑哑、粗旷的声音在怒吼着,连耳膜都被刺痛着。“给我——”怪物在咆哮着。没有人拿你东西啊。纲吉略带委屈的想。这样下去不行。这是纲吉的第二个想法。鬼魂先生因为他的话之后并没有带着纲吉跑出小巷,他们可以说看起来有点狼狈的在小巷子里躲藏。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纲吉已经差不多能适应这种让人晕眩的视角转换了,他眯着眼睛看,发现鬼魂先生在每次怪物都要抓住他们的时候都能在恰好的时机,用能让旁观者惊掉下巴的速度和姿势完美的躲过。纲吉的心一开始也跟着一次次的在体内与体外之间游移不定。但渐渐的......有点像遛狗啊。已经有点看出门道的少年放下了惊魂不定的心脏,慢慢的开始了吐槽。但狗也不能这么一直遛下去啊啊啊!纲吉的吐槽之魂开始了咆哮。巷子一共就那么大、那么长,并不是什么好的用来打持久战的地方。纲吉现在急的一嘴的血腥味,俗话说的好,时间长了狗和主人总得疯一个,虽然怪物长得也不像狗,但拖到最后还是他和鬼魂先生不利。少年急急忙忙开始从身上翻找起来,他迫切希望能帮上鬼魂先生的忙而不是只能拖后腿。鬼魂先生明明可以不管他的。纲吉能感觉到,鬼魂先生不是被迫跟在他身边的,这几天的相处都是鬼魂先生自愿的,所以纲吉更加高兴他的这位第一个朋友,怪物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是冲他来的,鬼魂先生才是受到牵连的人。所以哪怕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也想要找到能帮鬼魂先生的东西。钱包......没用。钥匙......纲吉看了看怪物的大小再看了看钥匙的大小......为什么他出门不带菜刀呢?纲吉很想哭。手掌无意识握紧,刺痛的感觉传来,纲吉一愣,摊开掌心,碎片在掌心莹莹发着光。“四魂之玉——给我——”怪物看到发光的碎片后怒吼的更大声了,它发了疯似的冲撞过来,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蛛网似的裂纹。“还给我——”纲吉定定的看着处于疯癫之中的怪物。“这不是你的。”他突然说。碎片在纲吉看来像玉一样有着温润的手感,隐隐有暖暖的感觉散发着,看着它的时候纲吉觉得就像小时候被妈妈带去了神社一样。这绝对不是属于面前散发着腐朽味道的怪物的东西。纲吉笃定的想。“给我!!”怪物更加疯癫了起来,它几乎是不计代价的反扑,溅起的尘土中一闪而逝了什么红色的碎片。纲吉莫名觉得有点眼熟。鬼魂先生不仅要躲开怪物的攻击,为了纲吉甚至还要闪躲飞溅的石块,深知这样下去不行的纲吉看着鬼魂先生不停的闪挪,一股夹杂着委屈的火气涌了上来。纲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大声的喊着:“这不是你的东西!”一边把碎片塞进了鬼魂先生的护甲里面。下一秒伴随着碎片的闪光在天旋地转与尘土飞杨中纲吉感受到了强烈的失重感。接着就是一阵从上到下的闷痛,手掌的地方火辣辣的,纲吉觉得自己就像经过了洗衣机的洗礼之后再被扔上高速运转的过山车上,过山车还没缓过来就直接上了跳楼机。捂着晕眩的脑袋,睁开眼,纲吉才发现他被甩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喉咙被灰尘拂过呛个不停,眼泪鼻涕就压根没用停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希望鬼魂先生安好。用力抹掉糊满眼睛的泪水,少年努力忽视着浑身上下的疼痛,委屈无措又生气的情感从泪腺宣泄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