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五官刀刻一般,皮肤黝黑,体型健壮,头发短到只剩一层青茬,这让他右耳占了半个耳垂的黑色耳钉格外刺目……蒋予晗上次在车库还不过是普通短发,剃过后那种强势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侵略气质简直令人无法消受。
成少泽怔怔地看着他,紧张得吞口水。
包房炸锅了。
从他一脚踏进来就是这个动静,这场庆祝派对不会好过,即便灌的不是他,他也要给joseph挡酒,这是一个特助的职责所在。
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心知肚明——
只要来,就意味着他接受了这个职位。
男男女女的脚步声,吆喝声,喊声,口哨声,笑声,混合成强大的音浪向他袭来,成少泽被簇拥着,强迫地按到蒋予皓身旁,那么宽大的一张沙发,只有他俩无缝相坐。
酒塔是一定要开,而且必须两人一块儿耕耘,一个也跑不了,成少泽很懂事地跟他们battle,把joseph的那一半也担下来。
“拿个醒酒器来。”
沉厚的男性声线足以让整个包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说话的joseph。
醒酒器上了,放到茶几时玻璃面相互摩擦,有些刺耳。
joseph站起来,从塔顶取下一盏酒盅往里倒,一盅又一盅,酒塔凹槽中设有红外线装置,每拿完一层灯就自动熄灭,眼看就只剩下一排底座还在亮着。
醒酒器形状蜿蜒,大毫升储量,等到酒线慢慢上升至瓶口,没人还能坐得住,全都纷纷站起来看……最终,酒溢了出来,流满男人的手,指缝间全是暗红色的液体。
“你们随意啊,”蒋予皓笑得张扬又放荡,就像真跟他们玩玩似的,举了举醒酒器:“我干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往上扑,首当其冲的就是成少泽。
酒场就是江湖,尊卑有序,规矩严明,大多数的时间里劝酒就是一种乐子,是气氛的调剂品,绝不是目的,更何况全场的酒要真被领导包圆了,他们这些属下就是跪地把头磕烂也还不清造下的孽。
蒋予皓动作熟练,看得出是场子上的老手,用力一推就倒下一大片,等大家挨个站稳,酒已经下去三分之一了,大伙儿又惊又急,包房更加喧闹,噪声一波重似一波——
“领导领导您不能这样,使不得可使不得啊!”
“您快放下吧!我们喝我们喝行不行?!卧槽您这也太牛逼了!这哪儿遭得住啊领导!”
“就是啊,我可给您跪了,真跪啊!吓死宝宝们了靠!这得折我们多少寿啊!”
……
到了这个地步,女的使不上什么劲,全是一群冲锋陷阵的男人们,可即便这样也拦不下什么,只见他们这位即将授以桂冠,加冕继位的王一脚踩上茶几,仰脖咕咚咕咚地喝,喉结不停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