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个字说得异常艰难,边野的头垂得更厉害了,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胸前,下颌被捏起,力量着实不小,边野被扣得咬合不住,本能地从嗓中滚出一声哼叫……卫凛冬将这张脸抬到几乎后仰的角度。
“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男人半阖着眼,眼神温度骤减,低得令人无法接受,至少不是现在,与卫凛冬有更亲密接触关系的边野可以承受的。
有什么在心上极限拉扯,男孩呼吸开始抖动:“我…太麻烦了,对吧?”
“是,对,”卫凛冬并不否认,手从颌骨攀到后颈,抓起边野后脑,强行压向自己肩膀:“可又没人逼我。”
衣领处的味道最重,直冲过来的松木香一瞬将边野淹没,松木性冷,气味会淡,可隔着一层薄薄衣料的皮肤却是暖的,下面泊泊流淌着的血管,跳动着的脉搏那样鲜活,边野把手伸进衣服,搂紧后腰,贴上光裸着,没有一丝遮挡物的胸膛。
心跳很稳,坚实而生动,它就像个加油站,给予动力,注入战胜一切的能量和勇气——
原来,解开衣服拥抱是最有效的安慰剂。
这世上怎么可以有温柔至此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炕头昏黄的小灯变成视线中模糊的一团,边野抵着卫凛冬的肩膀蹭了蹭眼睛,留下隐约的一些暗色印迹。
“嗯。”
他低低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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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
细细的酒水注入杯子,倒的人很有技巧地不让它打出泡沫。
“从暖乎乎的被窝把我骚扰起来,顶风冒雨来到你家是有卫凛冬巨巨巨巨巨爆的料给我,对吧?”
邱然意味深长地一个点头。
把酒杯推向一桌之隔的段文涛,比了个“请”的手势。
与此同时,一串像是钥匙的东西被摆上桌。
车的,纯黑皮坠,一眼就认得出来。
卫凛冬的。
没错,他曾经把它扔进雪地,又从厚厚的积雪中翻找出来。
“你…怎么会?”段文涛狐疑地拿起来看,这不可能啊,他亲眼看他开走的。
段文涛抬起头,邱然神色凛然地告诉他:“我把他绑架了。”
“……”
打火机搓燃,段文涛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你可能不了解他的家庭状况,他本人停薪停职穷鬼一个,一家子就剩一个没血缘的弟弟,也没工作,”这人满眼真诚:“撕票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