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旁的卫凛冬点着头,对他俩说:“住得太舒服了是吧?”
邱然:“……”
段文涛不甘地扯他然然哥衣角。
“可以。”
边野的一声引来诸多眼光,卫凛冬盯他看的时间尤为长久。
男孩大大方方给出一个“请”的手势。
或许是哪里在下雨的缘故,夏夜变得微凉,小院暖黄一团的夜灯招来不少飞虫,草丛里不休的蟋蟀声,树上果子啪地一声落下,滚到花圃外。
木桌旁很重的一响,被什么用力挤了下,头发湿漉,脸颊红润的男人软得没有骨头,不是桌子边沿和旁边的一只手,早就出溜到脚下了。
邱然仰脖喝完,再放下杯子,不仅面色,眼睛,就连脖子手臂胸口全上了色,那个被他单手揽腰抱着的段文涛更要不得,像一滩软烂滚热的稀泥。
此时,桌上只剩一杯,第五十七杯。
轮到边野喝,喝掉即摘得桂冠,不过这位很有绅士风度,把酒杯推给邱然,说了句:“邱大夫赢了,我看见的。”
月色皎洁,亮亮地在男孩眼底流淌,边野之所以有时候显得比他实际年龄看着要小一些,是因为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分明的黑白色总让人感到一种不可多得的干净,亦如现在,还是那么……
稳。
“不管管他么?”邱然觉得舌头发木,看卫凛冬时眼前晃得厉害:“这么能喝你放心?”
就一点没变化啊,靠。
“嗯,学坏了。”
纸巾擦了擦手,卫凛冬扔到一边,转到桌对面帮忙将这两个互相搀扶谁都走不好的‘伤员’弄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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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风?”
男人再出来时换了身衣服,一件清爽的湖蓝t恤,薄款夏裤,有夏天味道的小白鞋,车钥匙的皮圈勾在这人食指上。
边野正弓背收拾小桌,他直起身:“好啊。”
时间不早了,灯火没那么盛,晚风也大,卫凛冬降下车速,顺着河边慢慢开着,有些人会在喝过酒后吹风上劲儿,观察了边野一阵,发现无恙,这才把车窗又落下了些。
“以后别跟他们喝酒。”卫凛冬淡淡地瞥了一眼副驾,开口说话。
“不是高兴嘛。”边野笑。
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住视线,他眼睛亮亮的,盯着前方某点,卫凛冬顺着扭过头——
一个高高的尖顶帐篷,篷身破破烂烂,然后是一片暗淡光线下的桥洞。
从万嘉出来开过一个路口,左手边方向一扬头就能看到,那个边野以前生活过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