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只大臭狗在工棚扇我巴掌那疯样他还没想起来呢,哼,便宜边狗了我呸。”
……
真是忘得够干净啊。
卫凛冬脚尖碰了碰探出来的那一小扇机车镜,真想一脚跺下去。
之后,他把脚放在璀璨如水晶般的前车灯上,身体右倾,重心向那一边堆叠,分分钟就能让它碎得面目全非。
边野面色沉重,盯着卫凛冬。
从开始对这项运动着迷的那一刻起,这辆车便伴他左右,在玩机车的贵圈中他的车算不得什么,样式又土又过时,性能也不优良,与边慎修送他那辆传承血统,有着奢华名头的豪车完全比不来。
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被骑得伤痕累累,随时可以入土为安的老家伙,有时边野还会跟它像家人般单独坐一会儿,此时此刻被人踩在脚下,他是疼到心坎里。
这样绑架似的用以威胁和泄愤,边野就是再不爽也得强压着,一旁的祁阳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再冒然出手。
围着的圈子逐步扩大,飞车党和俱乐部干事没人敢管,还有嘴欠不要命的,在那饶有兴味地吹口哨。
其实所有人都没搞明白这个一袭深黑大衣的男人在做什么,但那赫赫威严的气势,孤傲,冷峻,高高在上,这些都太具有吸引力,特别是在某位富家公子哥面前。
这种悬殊地位之间的对峙才最有看头。
有人敲边鼓:“上啊。”“等什么。”“野地里单挑还是车道上比划,别犹豫。”很快,众人齐声高喊:“死亡之翼,死亡之翼,死亡之翼。”
边野始终垂着眼,不动,不说话,等这些人安静后,他把抓得发潮发烫的手腕摆到卫凛冬眼前:“卫先生,可以松开我的手么?很不舒服。”
这是极尽压制后的客套语气,边野如此认为。
“你叫我什么?”
“……”
状况更差了,卫凛冬身上那股具有侵略性的东西迎面扑来,边野觉得这人当场把他咬下来块肉都不为过。
至此,边野也将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消耗殆尽,他冷笑一声,朝卫凛冬挑衅似一挑眉尖:“那我该叫你什么?卫凛冬。”
缺失温度的眼光,敌意又蔑视的神情,比陌生人更低一层的对待,这就是大脑被强行功格式化后的成果——一个没有过去的躯壳。
卫凛冬凝视着边野的眼睛,那里仿佛被泼过墨,什么也看不清。
留在原地,成天守着那些只存在于自己脑内的一堆影像——他们甚至没拍过一张合照,留下过一段视频,只有转过的两万六千块钱,和微信中寥寥几句没有前言后语的话。
能证明什么?他们认识?借过钱?说过几句话?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