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山。”
哗啦一声,钥匙抓在野哥手里。
祁阳愣了愣,立即从兜里掏出皮卡钥匙,三步两步赶上,为主人打开私人地库门。
**
深夜的秋南山可以说是十分恐怖了。
漆黑,静谧,阴风阵阵,张牙舞爪的树影成片晃动着,像是随时会将你淹没吞噬,永远也走不出这林子。
要是从头到尾安静也罢了,壮壮胆子咬牙挺一挺,就怕突然窜出个什么,树丛猛地一下晃动,祁阳“嗷”的一嗓子,闭着眼啊啊啊啊地叫,抓住主人衣角说什么也不走了。
通往山顶赛道的路崎岖蜿蜒,皮卡根本开不上去,两人是推着机车一路前行。
自知表现过于拉胯,小则扣工资大则开除,祁阳软着喉咙,娇滴滴地求:“主人,奴家知错了,可奴家真的好怕怕哦,求主人不要责罚呜呜呜。”
“……”
边野深吸一口气,闭眼。
最终,祁阳被在脚边画了圈,不让出来。
-
山顶的风极其猛烈。
从耳边刮过时还带了些异样的湿,边野仰起脸看夜空。
下雨了。
雨点被风托得轻盈,乱七八糟地吹在脸上。
死亡之翼,一个有着多重急速转弯的盘山路,被多个地下俱乐部当作终极赛道。
从山顶俯冲还会有一定朝下的坡度和倾角,地狱般叠加时速,被誉为‘与死神擦肩而过’一点不为过。
边野曾经不知哪里看过一篇报道。
说是在生死之间会看到许多旧时景象,他大脑颞叶的海马区受过损,可是却能创造出那么多过去的解离片段,它是有东西被深埋,而不是消失。
要的是找寻开启它的方法,一旦启动,回忆会像大海,携着巨浪扑来,他还有比边慎修不知珍贵多少倍,同另一个人的过去要回忆。
盯着塞道入口,边野眼光沉了沉,坐在车上他戴好手套,拍落防风眼罩。
雨变大了,可以听到落在肩膀硬质防雨机车装上的沙沙声,有雨滴顺着头盔流入脖缝,又湿又凉。
边野束了束衣领,用牙把拉锁咬到最顶端。
引擎骤然而起,重机车撞耳的轰鸣声惊得鸟雀飞开一片,黄色的赛道线稳稳地定在视线中。
边野像离弦的箭,冲入夜色。
被乌云和雨水加持,天幕沉得要坠下,不多时雨呈倾倒之势。
天边一颗炸雷,闪电随之乍亮,一辆重型机车劈开雨帘,疾驰于山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