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说的对,你既然出身不凡,就别来打扰我们这些寒门子弟来这里进学。”
……
一瞬间,时稚迦简直怒不可遏,怒发冲冠。
“你!”时稚迦磨牙,看看慕观寒,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寒门学子们,冷笑,“你们,很好,非常好。”
他愤怒拂袖,“来人!”
燕玖宁肃然上前,就在此时,刚刚离开了一小会儿的简未之匆匆来到时稚迦耳畔,轻声道:
“陛下,王爷听闻您在这里,往这边赶来了。”
时稚迦被怒火支配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什么?”
他哪里还顾得上慕观寒和什么首鼠两端的寒门学子,连忙转身匆匆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让人给他牵马过来。
经历过上次的事,时稚迦已经学精了,这次出宫让人准备好马,刚出了沧川书院的大门,马就被牵来了,时稚迦上马,扬鞭,带着众人打马而去。
慕观寒看着时稚迦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闪过可惜,嘴角却忍不住轻弯,忍俊不禁,又很快恢复平日淡然的表情。
旁边的学子们却不知内情,纷纷赞扬慕观寒,说时稚迦是因为慕观寒的几句话羞愤而走。
慕观寒摇头失笑,让众学子继续去听课,自己则来到了二楼。
刚倒了茶喝了一口,傅子饶便来了。
“公子,您何必亲自出面?我看刚刚那个小皇帝有向暴君发展的趋势,万一伤到您可如何是好?”
慕观寒淡淡的抿了口茶,坐到栏杆上,转头看向远处的道路,时稚迦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
他笑了。
过了一会儿,才道:“暴君不好吗?”
傅子饶蹙眉,“您何必以身犯险?就算想激怒他,也可以让其他人来。”
“自然是因为……”慕观寒收回目光,笑道:“我的身份效果最好。”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清澈的茶汤,“只要今天他盛怒之下动了我,那他父皇当年的苦心筹谋,一多半便都会付诸东流。”
想着,他又看向夜色下山路的尽头。
“少年人,当真太好激怒了。”
“可惜……”
—
时稚迦一路疾驰,停都没停,一直跑回了皇宫,跑过御道,进入了昭明宫才下马,一路以短跑健将的速度跑进寝殿之中,关上房门,锁好,这才想起来关上直播,又没头苍蝇似的在寝殿转了两圈,眼睛一亮,打开暗道,一路往禁苑跑去。
谢藏楼骑着马快到沧川书院的时候,前方率先出发的宁奚风迎面赶来:“王爷,台城司的人将您过来的事禀告陛下,陛下已经骑马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