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翁裴也好意思叫名门望族的翁家的继承人,居然在苏小少爷面前这般不堪一击。还说他翁裴是商业奇才,我看是商贾蠢材吧!”
“那一回可真够帅的,苏擒小公子简直是我的当代偶像。”
奉承拍马,大放厥词,都是这些猪朋狗友的拿手之作,这些花样百出的掇臀捧屁,在一个个名流权贵的耳中成了最粗鄙低级的笑话。
就在这时,传来了宾客们的惊呼,只见雪白数米长的空白留墨的画卷上,轮椅上的苏擒挥墨而就,书写了四个大字:
“纨绔在世。”
苏擒从小就习颜柳,蓦欧赵。一手书法虽是说不上什么名号,但足够他在这些酒馕权贵面前叫上几声好字。
苏擒抬眼懒散地扫了一圈恭维他的浪荡纨绔,一个一个声泼如蛙,唯恐他苏擒在众人面前还不够丢脸出丑。
他似自嘲地轻哂一句:
“确实,x城的苏家个个人中翘楚,世代精英。唯独我,徒负苏家子弟的盛名。不过是——纨绔在世。”这四个字,便是他对他苏擒自己前世的点评。
他被狐朋狗友蒙蔽了双眼,以为自己不受苏家宠爱,与兄长反目,败光事业财富,行事得罪圈中权贵,上一辈子的惨淡收场,只是为这四字所累。
这四个大字一出,那一帮聒噪的纨绔二世祖停下来,其中有人竟然还有似乎不认识上面的两个字,“什么,什么在世?”
有人噤声道:“说的就是我们,”
“‘我们在世’?”那个人嘀咕着,再扫去了那几个遒劲的大字一眼,“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还有另一种表达的词?”
写完这几个字,围观在留墨画廊这一方的人们缄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讨论起来:
“这个苏家小少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狂妄自负嘛。”
“看着挺有自知之明的,或许我是被之前的真真假假的传闻误导了。”
“看他患有腿疾这么可怜,我们还将他和他的哥哥们比较,是不是有点伤人了?”
虽然他苏擒不良于行立,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却从来不低人一等,反而冷清孤傲的面容,有让人忍不住去窥探他内心所想般。
是什么让面前轮椅上的这个人,残而不废,不亢不卑的?
苏擒叫了一声“司绵”,司绵立即垂落了腰身来,“苏少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