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美貌,如果忽略她左脸斑驳的青黑的话。她泪眼婆娑,神色带着慌张。
“您说什么?我怎么了医生……这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老医生也很犹豫,“不应该的……”
女人想要摸她的左脸,被医生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去碰!”
女人希冀地握住了医生的手:“医生!你说的第一个……那个人怎么样了,她也是脸上长了这样的……”
医生脸上皱纹深刻,有些闪躲地远离她的脸,小声地同她讲:“她被送来的时候是中午……她是从酒堡来的,有个男人……死在她……她被丢到这的时候已经晕死过去了。”
女人后背发凉:“她的……到底长在哪里?”
“就在……那里。”医生没有说出来,浑浊的眼中带着诡异的色彩,她的眼圈微微发红。女人胸口沉闷,后脊一阵凉一阵热。
“但是……”女人喉咙发烫,“我并没有过……我什至还是……”
医生后退了几步:“为什么半夜来这里?害怕被发现?明天来不行么?”
“医生!”女人痛苦地叫了一声,声音走调,“她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声音也大了,带着不容反抗的质疑:“为什么不明天来!”女人一口气提不上,似乎被震住,不停地深呼吸。
她再次情不自禁地摸上了脸,脸上传来的诡异触感让她手指一抖,又远离了脸。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医生这次却没有再阻止她。
女人双眼无神地流着眼泪,看向因为泪眼模糊而看不清的医生站着的地方。
“痒……痛……我不敢抓……它在,变大。”咽喉痛得她快要说不出话来,“变大……闭眼之后会更快……”下巴的颜色变得暗沉。
侵占着充满生命的□□。
“它到底……”女人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是什么?”
医生闭了闭眼,满布皱纹的眼角带着湿润的红色。
“我也不清楚,因为这并不应该出现的……它就像……”
……就像尸斑。
————
艾克被放置在城主会议厅的主位上。柔软的红色坐垫,金色的镶边,如此奢华的位置,他不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坐上过几次。
今天夜晚,他被人放在了这个位置上。
大厅点亮了所有的蜡烛,燃烧出诡异的黄晕色的光。
光明驱散不了寂静,世界的寂静。哪怕一侧的唱片机唱针振动发出了舒缓的音乐。
今夜,艾克重新看见了光,用梵阖新给他的眼睛。梵阖让他重新体验了当初眼睛被剜再塞入眼珠的痛苦,还夺走了他的声音,削去了他的眼皮。